種無形的力量在慢慢地、慢慢地將她吞噬……
她不知是怎樣跟隨他來到城外的小溪邊,也不知是何時從馬上落了地,她只是在害怕,在恐慌,在不安。她不該在他面前露出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的樣子,更不該讓眼前的一切變得無法掌控。他不過是她在這個世界偶然遇見的一個過客,待她回到了現代,他們便再無任何瓜葛。是的,他們只是過客,萍水相逢。她不斷地暗示自己,終於,她的心得到了平靜。
秦風獨自坐在小溪邊,背脊挺直如松,他的視線凝聚在小溪對面的某處,目光迷離。他此刻的心如同她一般,久久無法平靜。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樣了,離開墨軒後,他就發瘋一般地想要見她,想要握著她的手。那是他才能握的手,他不許其他任何人碰她。然而待稍稍冷靜下來後,理智又歸回了原位,這不該是他,他不該做如此不理智之事。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騎上了馬背,策馬離開。他用力地揮舞著馬鞭,帶著懊惱的情緒。
“喂!你就這麼扔下我?”
燕君莫名其妙地盯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忽然發瘋一般將她從街上擄來,現在又將她獨自一人拋在荒郊野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初至楚國 041 燕國使臣
沒有馬匹,燕君只好獨自一人走回王府,回到王府時,已近亥時。原來之前秦風帶著她竟然跑了那麼遠,而她卻絲毫未有察覺,腦中一片空白。
“該死的!”燕君咒罵了聲,罵自己的無能和失控。
一腳踢開了房門,她的心情很是煩躁。也懶得再去點燃燭火,她長吁了一口氣,仰身倒入床上。她的背脊一觸到床板,就感覺有些不對,身下軟軟的,帶著溫熱,赫然是一個人的身體。她心頭一凜,揮手就是一拳,翻身朝著身下砸去。
黑影閃爍,輕鬆地躲開了她重重的一擊。藉著淡弱的月光,燕君看清了黑影的模樣,眸光斂起,她半蹲的姿勢立於床上,冷視著對方,喝道:“出去!”
穆青雲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側躺在床榻的裡側,單手支著下巴,淺笑著凝望她,說道:“你待人都這麼冷淡嗎?”
燕君冷哼道:“堂堂一個侯爺,不去侯爺府住,偏偏跑來跟一個侍衛擠床,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縫夾過?”
穆青雲似在回味著她的話,頻頻點頭道:“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
燕君眉心糾結,彎身揪起他的衣領,厲聲道:“你,給我滾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一次次地闖入她的房間,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古時候的男女不應該比現代的她更加忌諱這些嗎?
他的手撫上了她抓住他衣領上的手,突然猛力一扯,反將她俯衝拉倒。因著慣性,她的臉不設防地撞入了他的胸膛,硬實的肌肉觸感,不似他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柔弱。他身上清鬱的竹香也更加深濃,彷彿處身於一片竹林深處,聆聽幽林的風聲、鳥鳴聲。
心,在剎那間平靜如水。
她很詫異,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他的身上,有一種能讓她靜心和平和的力量,她忽然聯想到為何那晚她會睡得如此香甜,以致於他何時離開,她都沒有察覺,難道就是因為這種力量嗎?
他的手攬上了她的腰際,輕柔而帶著蠱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只有在你這裡,我才睡得安心。”
燕君心中一緊,他的話語,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襲入她的腦海。再一次地,她心軟了。
一隻只盛滿茶水的杯子依次擺在了床中央,以此為界,將床分成了兩半。燕君挑眉冷瞪了穆青雲一眼,放話道:“警告你,不許越界!”
穆青雲慵懶地側躺,有趣地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邪肆的唇角向上勾勒,區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