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自己是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還是在對的時間遇見了錯誤的人,卻會讓你覺得他是老天派來克你的。準點時間,晚上十點,在這樣的晚上,各位聽眾,你又在想著誰?”
這大概是大學裡才會做的事情了,躺在床上聽無線廣播,蔚海藍原本只是閒來無聊,所以想打發時間去聽。以前她可是一聽廣播就會迅速入眠的體質,可今日是怎麼回事,竟然怎麼也睡不著。
也許,她是在等待。
誰讓他說:你先回去,晚上給你電話。
蔚海藍是個行動派,一旦下了決心,也就管不了那麼多。
她立刻按著號碼就撥了過去。
那頭嘟嘟在響。
應該找個什麼理由,她又該怎麼說。
果然,他在接通的剎那,卻不是那痞痞的調子,也不似往常那樣戲*謔,他只是問道,“想我了?”
呼吸也被他那三個字,攪得瞬間靜止,蔚海藍倒也老實,聲音雖是很平靜,可天知道她已緊張,“想了。”
反是那頭的他默然,沙啞微笑著說道,“這可怎麼辦呢,我都睡了。”
()
“那晚安。”她又是匆匆說道,冷不丁將電話給掛了。
他竟然不守信用!
蔚海藍還在想,他會不會打過來。可誰知,沒有一個電話。她躺倒在床上,猛地抓起手機,有些憤怒地死死抓緊,最後無力地鬆了手。一定是鬼使神差,所以才會死盯著不放。
半天之後,螢幕才閃動他的名字。
蔚海藍一下起身,等了數秒,接起電話。
“怎麼這麼慢?”他問。
“我睡了。”她有點賭氣的說。
“喲?敢情是生我氣了?編個謊話來蒙我?燈都亮著,你就睡了?”
蔚海藍怔了下,狐疑他怎麼會知道。
“我在你家樓下呢。”他又說。
蔚海藍這會兒是一骨碌爬下了床,她來到窗前,看見他站在樓下。沒有路燈,唯有月光。他的俊臉,就在那月光下,好看的如此不真實。他握著手機,還穿著白天那套西服,顯然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睡,或許他還在忙碌。他抬頭望她,他的雙眼,微微彎起,彎成了兩個小月亮。他衝著她說話,那麼近,那麼遠,她忽而覺得像是羅密歐來到朱麗葉的窗下。
“小藍。”他在喊她。
“困了麼?”他問道。
她搖搖頭。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怎麼?怕我把你給賣了?”
“誰怕了。”
她果然穿好衣服下來,離去的時候,發現王謹之已經睡下了。她也不打擾他,只悄悄下樓來。輕手輕腳地帶上門,他已在樓下等候。一言不發,牽過她的手,緊緊地包裹在掌心。
他帶著她來到林恩事務所。
保安全都不在了,整間事務所,沒有一個人。
她不禁好奇,他卻取出一塊方巾,蒙上她的雙眼。
“跟著我走。”
眼前是黑朦朦的,他的掌心,卻有冰涼涼的溫度,帶著一絲溫熱,她是怕黑的,不由自主緊握,他的手指,纖長的,有力的,在他的低沉叮囑中,漸漸放鬆下來,也不再感到那樣茫然害怕了。
“樓梯,小心抬腳。”
“要轉彎了。”
“這個臺階還要高些。”
如果她真的成了一個盲人,那麼他握住她的手,她也會感到安心。
在他的指揮下,她步步前行。
忽然,蒙著眼睛的方巾被摘下,她覺得眼前一輕,有朦朧的光蘊,自己卻一時不適應。
“睜開眼睛。”他衝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