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被傅慧一口拒絕,她說:她師父性格冷怪,如見生人留在谷中,定然大大不悅,必然惹起他老人家的怒火,那時反而不好。
傅玉琪看她這等固執,不禁十分痛心的說道:“妹妹,眼下這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至親骨肉,父母身罹慘禍,我這個作哥哥的對奶自有照顧的責任,奶一人留在谷中,萬一遇上什麼危險,我還有何顏面見地下父母?”
哪知傅慧淡淡一笑,道:“哥哥話雖不錯,但我已投入東嶽唐門,武林之中,最重師門戒律,我如背棄師門,必將為天下人所不恥,你走罷!妹妹自有辦法應付眼前重重危機。”
要知傅慧是絕頂聰明之人,她知道,如不堅決的拒絕傅玉琪,只怕他真的要留在“紅葉谷”中,是以故意作出冷漠神情,以便促使他打消留在谷中相伴的念頭。
果然,她這幾句話大傷了傅玉琪之心,只聽他長長嘆息一聲,黯然垂頭。
陸天霖在傅慧牙牙學語之時,就把她帶在身邊,把她恩養十幾寒暑,深知這位外形嫻靜柔和的女孩子,內心卻堅毅無比,她既然不肯離開這“紅葉谷”再多勸亦是無益,當下說道:“琪兒,奶妹妹然堅持不肯和我們走,不必勉強她啦。‘東嶽散人’之名,震盪中原武林,尋仇之人既敢毀去他花樹陣圖,又傷了人,自是大有來頭人物,你留谷中也未必有補,何況唐一民生性冷僻,極愛遷怒他人,你留在谷中有害無益,反不如留她一人在此尋找一處隱密所在,躲藏起來,等待‘東嶽散人’回谷。”
傅慧悽然一笑,接道:“伯父說得不錯,哥哥,你們走吧!我師父臨去之時,告訴我少則半月,至多一月即可回來‘紅葉谷’這等遼闊,隨便尋一處隱身地方,就可逃過尋仇之人的搜尋……”
傅玉琪看她一臉堅決之色,知道再言無益,只得黯然告別。
傅慧一直把幾人送到谷口,才轉身回谷。
幾人都停住了腳步,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消失來路上,才轉身就道。
傅玉琪奔行上一座山頭,佇立向“紅葉谷”回顧,但見山色凝翠,白雲悠悠,綿連奇峰,無盡無涯,別說看到傅慧了,就是“紅葉谷”也已經分辨不清了。
他長長嘆息一聲,忍不住感傷情懷,湧出來兩眶晶瑩淚水。
陸天霖微一皺眉,沉聲喝道:“大丈夫淚貴如金,豈能隨意輕彈,慧兒堅持獨留‘紅葉谷’中,正是她過人之處,武林中首戒叛師,難道你非要她背師私逃不成?”
傅玉琪星目微閉,淚滾雙頰,答道:“慧妹妹作為雖然可佩,但留她一人在那危機四伏的荒山幽谷之中,我心中實在難安,身為長兄,連這世間唯一親人弱妹,都不能挺身保護,何以慰爹孃在天之靈?”
第十一回
仙源有路白象崖下聆鐵笛
奇緣難遇紅花潭畔睹神技
陸天霖、方雲飛都聽得聳然動容,只有“虯髯神判”仍然神情如常,靜靜的站在一側。
一則因他耳聾,未聽到傅玉琪說的什麼,再者他另有所思,根本就未留心幾人神色。
忽然他疾伸右手,抓住傅玉琪兩條手臂,圓睜著一雙神光湛湛的眼睛,不停在傅玉琪臉上檢視,似以要從那紅潤的臉上,找尋出什麼隱密一般。
他這大反常情的動作,使幾人悲愴之情,頓時變成驚奇之色。
“虯髯神判”在傅玉琪臉上檢視一陣之後,突然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寫道:“你遇見的那半裸身體的女人,是不是‘玉蜂娘子’?”
傅玉琪搖搖頭,還未及比手作勢回答,陸天霖已搶先在地上寫道:“她是‘玉蜂娘子’的女兒。”
“虯髯神判”忽現焦急之色,又在地上寫道:“‘玉蜂娘子’陰毒無比,善用各種慢性毒藥,她的女兒當然也不是好人,我師弟只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