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性科學認為,人類性行為有三大目的:一是快樂,二是健康,三是生育。對此,在古代世界中無論統治者還是被統治者都是一致的,只是有道德上的善與惡、科學上的對與錯之分而已。
古今中外,沒有人不重視性的快樂。古代中國人常以“欲仙欲死”來形容性的極樂體驗。在勞倫斯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裡,守林人梅樂斯和康妮Zuo愛時,康妮感到“突然地,在一陣溫柔與痙攣中,她整個生命的最美妙處被觸著了!她已經被觸著了,一切都完成了,她已經沒有了,已經消失了,她死了,她出世了:一個婦人”。從全世界來看,人們研究Xing愛技巧首先是為了充分地獲得性的快樂,當然也有一整套所謂“種子法”、“繼嗣方”,同時也兼顧養生、健康。也有人研究Xing愛技巧主要是為了益壽延年,但為數不多。這些內容構成了人類性文化中最敏感、最受關注的部分,雖然其中有許多精華要汲取,但也有不少糟粕要剔除。
人和動物一樣,性行為最原始的驅動力是性慾,而性慾需要激發,需要感受性魅力與性吸引。雄孔雀美麗的開屏是為了吸引異性,雄獅的蓬蓬頸毛也是為了吸引異性。雌性猿猴發情期時,蔭部會泛紅、腫脹、發亮,蔭道會分泌一種脂肪酸,這種氣味會勾起對方的性慾,有讓雄性猿猴意亂情迷的效果。
以上所描述的只是最接近於人的動物最原始的性吸引。這種原始的性吸引對人來說當然仍然存在,異性的身體還是具有相當大的性吸引力。同時,根據許多生物學家的研究,人類從古代到現代,許多裝飾打扮都有增加性吸引力的含義在內,而且溯其根源,這是對人類動物的“老祖宗”性表現的一種保留與記憶。
例如,女性都喜歡塗猩紅色的唇膏,這可以追溯到母猿發情期時所暴露的紅脹的陰滬,可是文明的發展使人類不能如此暴露了,於是就代之以相對部位的修飾。生物進化學家馬基利斯和沙岡在《性的歷史》一書中指出:“的確,在發春母猴下體發脹變色,與阻街女郎穿著粉紅色緊身褲之間,有一種很詭異的相似。她的臀部微微地翹起來了,不是像發春的母猩猩要誘惑雄性時那樣只是暫時性的,而是藉助穿上皮製高跟鞋,整個晚上都是如此。”
在母猴的發情期,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來吸引雄猴;人類女性的發情期消失了,這種氣味也消失了,於是代之以香水了。在古代的一個很長時期內,男子的鬍鬚被認為是一種美(中國古代就有“美髯公”的說法),於是男子就刻意修飾鬍鬚,以增加性吸引力,這又令人想到和雄獅的頸毛多麼相似。
鮮豔的色彩的性吸引意義更是源遠流長。達爾文就說:“某些猴子發情時,‘末梢’及相連部位顏色變得鮮豔,這最令我著迷與困惑了……這些鮮豔的顏色,無論是出現在猴子的臉上或是‘末梢’上,或者和山魈大狒狒一樣,可能都是用顏色來當性的裝飾品,以吸引異性。”靈長動物學家琳達·瑪麗·費迪根觀察到幾乎所有住在叢林裡的“猴科動物,臉龐和身體都有精緻豔麗的茸毛及面板,以及髭鬚、領毛及頭冠上的毛髮”,“其中有些種類甚至在臉部中間有一大塊色斑,找遍全世界,就只有馬戲團小丑色彩誇張的鼻子可以與之比擬”。人類用化妝、染髮、戴上色鏡片和穿光怪陸離的服裝色彩,難道不是靈長類動物對鮮豔色彩之喜愛的遺留嗎?
當然,不能簡單地把人和動物做類比。人類起源於動物,和動物有一些共同之處,但是人又是高於動物的。人類的行為有心理和觀念指導,人類從審美觀念出發,運用各種技術手段來裝扮自己,進一步發揮自己身體之美,這就是文化了。身體美只是一種外表美,人類,特別是文明的民族,更十分重視異性的內在美,即精神美,這就更加顯示出人類的文化特徵。
()好看的txt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