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過了,倒顯得他格外尊貴似的。
不過,對墨問這個身份來說,這三年的確過得極為憋屈,若他想,怎會只偏於西廂後院一隅?被人忽視慣了,乍一露面,倒覺得怪怪的,別人還無所謂,他的妻會如何看他?
回到偏院,他的妻就站在小屋門口等他,西邊的月兒已升起了,快到十五,月光分外皎潔,她那身淺色衣裳在月光下一照,讓墨問花了眼,很像是他曾聽過的那首曲子裡遙遠的歸宿。墨問自方才起略略忐忑的心都安定下來,老遠便朝她伸出手,他的妻見狀迎了上來,竹攆停下,他終於牽到她的手。
管家寒暄了兩句便帶人退下了,偏院是不祥之地,他可不敢久留。
“左相找你做什麼?”百里婧攙扶著墨問往回走,一邊問道。
墨問握著她柔軟的小手,越捏越舒服,聽到問,他想了想,正要寫,自遠山去後一直伺候墨問的小廝桂九道:“大公子,水燒好了,您可以去藥浴了。”
每月月初的藥浴,因為墨問箭傷未愈拖到了今日。上一次藥浴時他對她表白,把她嚇得情緒大變落荒而逃,這次……墨問自然不會放過她。
他停下腳步,在百里婧手心寫:“小瘋子,你隨我來,幫我搓搓背。”他寫完低頭看著她,他個兒高,百里婧仰頭也無法與他平視,只是他的眼神太過無辜無害,這幾個字裡頭把親暱和求助都寫盡了,還夾著那麼點求歡的味道,理所當然的口吻,根本沒想過她會拒絕似的。
百里婧果真沒法拒絕,眼神率先躲閃開,應道:“哦。”
又一次隨墨問入浴室,他除了衣衫坐在浴桶裡,水面上飄了一層形形色色的藥草,整個浴室裡都是藥味。這一次要輕車熟路許多,熱水在哪,她人應該在哪,墨問都不需要再交代了。
墨問先用澡巾溼了溼身子,便轉身遞給了百里婧,隨後人貼上桶壁,雙手搭在浴桶邊緣上,一點都不客氣。百里婧望著他的背影,溼漉漉的黑髮披散開,長胳膊不胖也並不瘦,這胳膊抱過她,這副病弱的身子讓她取過暖,這人永遠沉默,唯一叫得出來的只有她的名字。
百里婧在心裡嘆了口氣,挽起袖子伸出手去替他擦背,偌大的浴室裡只聽得見些微水聲,聽久了讓人覺得空落落的,墨問回頭看她一眼,隨後收回伸展的雙臂,又用雙手交疊吹起了那首叫《螢火》的曲子。
和著水聲,曲子聽起來比那夜蒼涼渾濁許多,可墨問永遠都讓她無可奈何,他接不上氣了還硬要吹,最後只能聽見一陣陣聒噪的風聲,他還回頭衝她笑,臉上掛著的不知是水珠還是汗珠,百里婧忍不住“撲哧”一聲跟著他笑了,握著澡巾的手輕推了他一把:“傻乎乎的……笨蛋……”
墨問聽罷,微一挑眉,伸手將她攬了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很乾脆地就吻上了她的唇,熱烈且深入,勾著她的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墨問的手溼著,頭髮溼著,鬆開她時,百里婧的臉上全是水,連長長的睫毛都掛了水珠,一眨即落,那模樣可愛又滑稽,墨問頓時笑得開懷,百里婧原本好玩又好動的惡劣性子被他激起,又羞又惱地撩起浴桶裡的水潑他:“墨問,你可惡!可惡!”
多少年不曾有過這種歡欣的時刻了?墨問眼中閃著柔和寵溺的光芒,陪她一起鬧,不一會兒百里婧身上全溼透了,髮髻也被墨問的大手揉散,鬧得累了,墨問拉著她的手寫道:“小瘋子,你鬧騰起來真有勁兒,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