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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兩人能一同逃出來那是最好,若兩人同死,也算是個結局,最怕就是一個生離,一個死別永不相見,最是悲慘。
“大娘放心,我答應過寶兒要賺很多錢,讓寶兒有大房子住,有漂亮衣服穿,過年過節,還要買菸火給她永遠和她在一起,照顧她一輩子。我金勁蒼一言九鼎,我和寶兒一定會活著離開!”
“好,我相信你!”劉大娘點頭,含淚看著那頂天立地的漢子緩緩走出視線,待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她隨即回身走進室內,跪在觀世音菩薩面前,雙手合十,拜了三拜。“菩薩,求您保佑金爺和寶兒平安度過此險!”
劉大娘在心中默唸好一會兒,便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金爺鏗鏘有力的保證始終在她腦海中盤旋,讓她心安,她相信他,相信他們一定會有重逢的那一天!
暮色漸深,一輛不起眼的破舊小驢車停在低矮民房的屋簷下,而且已經停在那裡好久了。
這是一條很安靜的小巷,住的皆是貧民,很少有人走過,諷刺的是,隔一條街,就是歸化道臺大人的別鄴,雖說不上有多奢華豪美,但跟附近的泥瓦土房相比,那府邸簡直可媲美富麗堂皇的宮殿了。
酉時,一個身著黑衣、戴著黑帽的佝悽男人趕著一輛板車,出現在別鄴的后角門。
佝悽男人行動遲緩地下了車,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一個乾瘦的老頭走出來,嫌惡地看了眼板車上的十幾只黑木桶,陣陣惡臭從那些半人高的圓桶中傳來。
乾瘦老頭用袖管遮住鼻子,沒好氣道:“怎麼今日來得這麼晚?”
佝悽男人矮了下身子,沙啞著嗓音道:“這不是過年節嗎,大戶人家們吃的油水也多,廚餘多,那茅廁中的垢物也不會少啦!咱那人手都有些不夠,小人可是拼了命趕來的!”
“好了好了,甭廢話。”老頭不耐煩地揮渾袖子,“你自己進去吧,手腳俐落點,可給我打掃好了,府里正住著了不得的大官人,若是惹著了他,咱們道臺大人都得跟著吃排頭,你仔細些!”
“是是是,小人明白。”
佝悽男人一揖到底,拿了工具,正要進門,老頭倏地跳得老遠。“你這個渾身爛臭的髒鬼,別靠我這麼近,等我走遠了你再進門!”
“是是。”
等老頭罵完掩鼻離開,佝悽男人才半直起身,掩在黑帽下的雙眸,森冷發亮。
“砰砰!”此時板車上的某隻圓桶裡突然傳出一陣響聲,男人狹長的雙眸微眯,但他並沒有停步,只是拿著工具,迅速地潛入內院。
金勁蒼依循良好的方向感,藉著夜色的掩飾,在後院的房間中尋找寶兒,根據那女人的供詞,他很快便找到關押寶兒的房間。
點破紙窗,他看見室內燈光如豆,一個丫鬟正低著身子在床前忙著什麼,當他極力想看清房問裡是否有寶兒的身影時,丫鬟正巧一個偏身,寶兒蒼白的小臉隨即映入他的眼簾。
他撐在牆上的手掌驀地一緊,指尖在牆上劃出深深痕跡,指甲迸裂出血珠,他卻絲毫無所覺,咬緊下唇,壓抑自己想要破門而入的衝動。
他躲到一旁,深吸一口氣,等待最好的時機。
沒一會兒,房間傳出丫鬟的聲音。“姑娘,你已經有幾日沒吃飯了,還是吃些吧。”
“不……要……”
寶兒乾澀的嗓音讓他幾乎認不出來,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一想到她所遭遇到的一切,他的心,就像被硬生生剜去一塊肉,劇痛難當……
丫鬟嘆口氣。“大人今日被道臺請去聽戲喝花酒,今晚可能不會再來煩姑娘了,姑娘早些休息吧!”
聞言,金勁蒼心中又是一慟,恨不得立刻將寶兒抱在懷中,好好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