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僅次於幾大純血王族家系的一條家的次子送到與東方吸血鬼並不那麼和睦的歐洲13氏族的地盤來做客,還一留就是很多年。表面上打著讓自己的孩子來學習學習的幌子,但是其中的內幕,稍有一點歷史知識的人都能想到吧?
要知道,血族和人類或是巫師的思維方式和習慣在大方向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幼崽這種珍貴又脆弱的生物,真要教育的話,當然是放在自己家族內部教育才最好啊。
呼吸都似乎滯了一下,長久掩藏的傷口被用如此雲淡風輕的語氣挑開,一條和矢的眸中無法抑制的流露出一抹深藏著恨意的血光。對,沒錯,正如這個男人說的一 樣,他就是一枚被家族用來維持表面團結的棋子,就因為他是次子,就因為他生在一條家,他的命運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有選擇!
血族都是自私又任性的生物,一條家是玖蘭家的附屬,所以對於玖蘭家來說,一條家唯一的使命就是臣服於他們,為了他們獻上一切,包括忠誠和生命。既然這樣,區區一個孩子算得了什麼呢?
想到玖蘭家的那位大人下達命令的時候那樣毫不在意的語氣,和自己離開家的時候,父親那讓人驚心動魄的,隱含著瘋狂的眼神,他就無法壓抑內心的憤怒。
就因為我們的忠誠,所以我們就應該被犧牲嗎?
他的眸色隨著情緒的沸騰變成了鮮豔的亮紅色,眼前桌上的花瓶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如同繃緊到極致的絲絃一樣,“啪!”的一聲爆成了碎片。
飛濺而出的水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擋在了空中,一條和矢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剛要開口,卻聽見對面的男人放柔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一條君,不要激動。”
低沉的聲音裡淡淡的,甚至連安慰都說不上,卻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的心奇異的平靜了下來。一條和矢下意識的張了張嘴,然後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上條善解人意的沒有再提質子的事,歪了歪頭,他笑了一下,很乾脆的換了話題:“說起來,歐洲的吸血鬼竟然有在和教廷合作,這倒是很有趣呢。”
“…………那是因為他們不得不合作吧……”一條和矢到底也並不真是如他外表一般的天真少年,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裡也帶上了一點譏誚,“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存活到現在?而且反正他們人多,殺幾個也無所謂吧?”
“這倒也是。”上條點點頭,這個世界的吸血鬼很奇怪,歐洲喜歡用初擁,東方卻堅持純血才是正統,對於把人類變成吸血鬼這件事根本不屑一顧,也難怪會有矛盾和分歧了。
“不過一條君你也真夠倒黴的,竟然栽在教廷那群人手裡。”不愧是“一物降一物”,在他看來毫無用處的教廷神聖魔法對於吸血鬼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束縛和殺傷 力,光幾個神父就能讓純血統失去抵抗力束手就擒,難怪這個世界還沒被吸血鬼佔領。而且教廷十年一度祭祀朗基努斯之槍的儀式所用的祭品竟然是吸血鬼,這也讓 上條相當大開眼界。
“那麼,”敲著椅子扶手的手停了下來,已經完全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上條終於將眼神放在了一條和矢身上,看著對方相當不好的臉色,他鏡片後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一條君,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
“怎麼辦?”一條和矢的眉皺了一下,他的表情於是說是煩惱,不如說是疑惑,“什麼怎麼辦?”
“當然是以後怎麼辦啊?”上條挑了挑眉,“這次你雖然沒死,但所有下屬都死了,如果對方已經把謠言按照原計劃放出去了的話,你就算回去,也脫不了擅自行 動的干係吧?而且,就算對方這次沒成功,也一定還會有下一次。一條君,你覺得在對方已經在你已經有了戒心之後,還會給你第二次死裡逃生的幾乎嗎?再說,教 廷那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