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側目掃了喬崔一眼。回過頭來後,亦是用平直的目光看著駱青,有些漠然地道:“什麼信?”
以前在組裡的日子。對他最好的人,除了林杉以外,就屬駱青了。但不知怎的,姐姐呵斥他,那是家常便飯。他反而因為習以為常而無所畏懼。倒是對於駱青的怒火,他常常自覺惴惴不安。儘管駱青極少對他發火。
但現在,他也感受到了駱青的不悅,他的心神卻平淡得近乎漠然。
看樣子,他真如喬崔所言,早已將信的事忘乾淨了。並且除了信的事,他對某些人的態度,也微微起了變化。
駱青望著陸生,再次感受到他與往日形象的不同處,不禁愣住了。…
站在他身邊的柳生也已有了類似的感覺,但她對陸生的感情,與駱青不同,因而她地判斷也發生了些微偏倚,有些先入為主地勸道:“小陸記性不好,你別惱他。那封信,既然連林大哥自己都忘記了,塵封在一堆舊書裡,或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柳生這話恰好說中了駱青不認同的地方,也是他掛心那封信的關鍵原因,所以他立即嚴肅反駁:“忘記了某樣東西,未必就是因其不重要,既然是林大哥的信,必須讓他看過,才算有定論。”
對於駱青所言,柳生遲疑起來,但她很快又說道:“可是如果小陸真的記不起來了,你又能怎麼辦呢?”
駱青怔然看著柳生,又轉眼看了看陸生,他還是剛才那個樣子,駱青不禁皺起眉頭,良久無言。
旁觀這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喬崔想了想後說道:“你們就當那封信隨同那些書一起被燒了吧!反正若是那天它沒有從書中掉落出來,大家都還不知道有它存在呢!”
駱青聞言目色一動,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燒了,也就罷了,但陸生把它帶到外頭去了,並且可能已經因為他的大意而遺落了。假設信中有什麼重要的事,因此洩露出去,後果如何,真的難以想象。”
駱青這話說完,還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柳生。柳生是偵查二組的組長,以前她與林杉通訊,都是看一封燒一封,她不會不清楚這件事中存在的問題,如果有延伸的可能,可能會造成多麼可怕的影響。
柳生在聽了駱青地這一番解釋後,終於從剛才保護弟弟的主觀情緒中走了出來,思索到事情的這個層面,她不禁也犯難起來,但看著弟弟依舊茫然淡漠的臉上神情,良久,她也只是嘆了口氣。
這下幾人又一齊沒了主意,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喬崔笑著說道:“沒想到多年不見,你們倒變得思路狹隘了。解題需要看本源啊,既然信是你們林大哥的,內容重不重要,去問他不就行了。”
喬崔的話音剛落,不等駱、柳二人回應,陸生突然說了句:“林大人現在身體虛弱,不宜多思,他能記得起幾年前寫的信麼?”
“你把他當你?即便他真的也忘了,至少對於此事,提醒他一下也好。”喬崔反問了一句,但他忽然又想起一事,拍著自己的頭說道:“差點忘了問你,小陸,你自己難道沒有偷看過信裡的內容?”
“那是林大人的東西,沒有他的同意,我不會逾越。”陸生搖頭。
駱青與柳生對視了一眼,喬崔和陸生說的話,他倆也都聽見了,但二人沒有對此表述什麼,倒是用目光互換了一個“走”字。
兩人很快一起轉身,再次走向之前喬崔所指的那輛馬車。待行至馬車門前,駱青下意識就伸手去掀簾,但當布簾撩起,他看見的只是一面擋在眼前的車板。
駱青怔了怔,身邊的柳生見狀,立即繞著車體走了一圈,一番觀察,回到原位後,卻只是衝駱青搖了搖頭。
這車,竟然是沒有門的!
忽然聽到有陌生腳步靠近,駱青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