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來說,唯一特別對待的外家。”
王泓目色一動,忽然說道:“外家?你忘了葉家還有一個葉子青?”
葉子青在王泓的心裡,地位特殊,兒時的他在她居住的別苑裡,體會到了一絲母愛關懷。時隔多年,王泓本來也以為這份特殊的感情已經沉澱在心底,雖然他不會忘記,但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只是因為一句話裡提了她一下,而激動浮躁。
但此時,聽弟弟語出“外家”兩個字,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打從心裡不認同,急切的想要辯駁。
更何況。這種激動情緒也並非全是由他的個人感受所至。葉子青是名正言順、禮儀齊全,被冊封為賢妃,所以亦屬於所有皇嗣的義母。雖然為了辦冊封之事,禮部官員對她的身世做了一些書面修飾,但她終是葉家族人,這是抹滅不了的事實。
如此算來,葉正名也屬於皇親國戚了,怎麼可以冠名“外家”?
……
在王泓的腦海裡,對葉子青的印象還定格在十年前。…
小腹微微隆起的少婦,總喜歡在那處安靜的別苑裡慢悠悠走來走去。偶爾會在院角那處野生的杏樹跟前停下來,舉手挽過一支在冬日裡只是光禿灰黑一條的杏枝,目光盯著枝節微突處。眼神裡透著期盼,似乎是看見了開春時節的枝頭明媚。
住在別苑的她很在乎飲食,雖然每一頓飯都吃得不多,但種類一定很豐富。他倒是因此也得了幾個月的口福。而除此之外,在懷孕期間的她。便極少有別的孕婦常有的某些習慣。
……
葉子青被冊封為賢妃的時間,與蕭婉婷被冊封為德妃的時間,非常接近,兩人也都有過照顧王泓一段時間的經歷。但在十年前,王泓就隱隱然已在心裡對這兩個人排了一個輕重位置。
雖然賢妃後來因為要待產,便不能繼續照顧王泓。將他移給了德妃,然而在德妃的宵懷宮居住的那段日子,王泓卻常常想念賢妃。只是不知道後來因為什麼事故。她的人說沒就沒了。
當時的王泓也就四、五歲左右的樣子,除了傷心了好一陣子,再無別的感想。
但是,他住在賢妃的別苑中約摸半年的日子,此後過了近十年。終是難忘。
即便在後來的大幾年時間裡,德妃從未停歇的照顧他。但那份他小時候對賢妃產生的依賴,並非是德妃用積累時間量的方式就可以沖淡代替的。
更何況,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了。
他雖然自小身體孱弱,卻非因此削弱腦力。近年來,從無意間的聽聞,到有意去打聽,對於賢妃葉子青的戛然離世,他已能掌握的資料,即便不是當年之事的全部,但冰山一角已足見未解之謎的蹊蹺氣息。
資料碎片中,體現了一條最讓王泓詫異,並且無法在心中跳過此事不管的關鍵要素:賢妃生下的女兒,至今還存活於世。
這可是他的妹妹。
當年賢妃在懷孕期間,與她有過接觸的御醫、宮女、產婆……總能讓王泓找到一兩個舊人。
從時間上判斷,賢妃的女兒,正是十年前林先生帶出宮去的那個嬰孩。此事乍看去,似乎存在一些隱晦難言的問題,但王泓接下來又很幸運地尋到了賢妃還未出閣時,身邊帶著的一個貼身僕人,因此才知道了當年林先生帶著賢妃的女兒出宮,絕非因為苟且之事。
賢妃分娩,結局卻是一屍三命已隕其二,在幾名御醫會診後,得出一條可怕的真相。
在真兇未明,但行兇手段極其陰損的危機背景下,父皇不想再拿愛妃以命換命留下的女兒去冒險,在與林先生商議後,使其帶著女嬰離開京都,並一路派人追殺,造成其假死的現象。
而究極禍事根源,在守備森嚴,但內部人心又免不了複雜的皇宮之中,能使用慢毒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