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劍看見他這個樣子就有些不悅了,他又伸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聲說道:“孫謹,不要再想那個女子了。我們這類人,斷然不能沾染情字蠱惑。必須斬斷與宗門之外的一切聯絡,否則這種關係對你只是百害而無一利。”
像這種話,包括伏劍在內的屋中五人在宗門裡都是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
但不是所有的命令都能說到做到,所以伏劍仍然不時的要行使高一輩師叔的職能,時刻提醒他的同門後輩們。特別是要管好他教出來的那幾個人。
孫謹抬起雙手拱成橋狀覆在自己額頭揉了揉,然後才微澀著聲回應道:“師叔,我記住了。”…
沉默著旁觀這一幕,金玲本來在剛才還有些鄙視孫謹,此刻卻不知為何,竟又有些不忍。也許是她從孫謹的目光中讀出了一些真實的情感,證明著他與那歡場姑娘或許真的存在著什麼故事,真實的事物總是更能渲染打動人心。
在孫謹的話音剛落下時,金玲就忍不住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還有什麼可玩的!”
她這話裡明顯有抗議的意思,她要去五柳街的意向並沒有受到誰的阻止,所以她此時是在幫孫謹他們向伏劍抗議。
因為金玲是滄浪的徒弟,伏劍並不好訓誡她什麼,所以他只是淡漠地道:“信上的內容你們都看過了,所以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們的‘折劍師叔’。他剛才自己也說了,他在這方面的門道很多,連主尊都因該誇一誇他。”
伏劍真是很難得說這類活躍氣氛的話。
然而這話才剛剛落入折劍耳中,他就連忙搖頭擺手地否認:“沒有啊!我可沒說這話,我哪裡要主尊誇我了,你可別瞎說。”
又一次沒人應他。
伏劍是性格冷僻,另外那三個人則是心情不爽。
折劍的目光在對坐的三個年輕人臉上一次掠過,最後停在烏啟南面前翻到地上的菜碟上,如此定神片刻後,他才聲音有些低沉地喃喃說道:“這個慣常是斯文人來的地方,看來也不適合你們久待,還是讓我再想想去哪裡打發時間得好。”
他剛剛自言自語到這裡,忽然就想起一個時間詞眼,當即就看向伏劍問道:“差點忘了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要在京都待十天?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讓我們等了一下午的命令?雖然乾等一個下午就能拿一千兩銀子不幹活白用,但這事總是有些蹊蹺感啊!十天後我們還能見到那個目標麼?他怕是早已藏起來了吧!”
“宗門使者遞來的信就這一封。”伏劍冷漠的目光掃落在折劍身上,“你問我,我怎知道?”
……
……
將近一丈高的一對石獅子坐落在統領府大院門口左右,為這個總管整個京都武力安防的特殊部門裝點著威嚴與悍猛的氣場 。統領府大門前的街道上,少有行人走過,而即便在有人路過的時候,也忌憚於朝這兩座石獅對視太久。
據說,這是一對兇獅。
石獅鎮宅,本來應該能鎮邪驅惡才對,但唯獨這一對雕刻得無比威風的石獅子,卻像是自帶凶煞。
這對石獅子剛剛雕成時還是前朝的事了,那時就擺在刑部大堂外。冷冷逼視過上百成千的亡命囚徒,甚至還濺過幾十個撞石自殺的囚徒的鮮血。
後來它又被擺去了樞密院,可據說它到了夜裡,明明是石鑄的獅眼卻能變成接近半透明狀的紅色,而樞密院經常要深夜秘奏,門口擺著這麼一對詭譎可怖的獅子,實在是對官員的身心健康不利,所以它在樞密院大門前也沒有待多久。
之後又輾轉去了幾個部門,這對石獅也算是見證了兩朝替換大事的物件,雖然傳言很兇。但當今皇帝偏不這麼認為。還特地點名將它擺在了新建的統領府大門口。
自此。石獅的凶煞彷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