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下意識裡一挑眉。她潛意識裡認為,一切突然而至的事物,都很有可能潛藏危機。所以她並沒有朝那聲音的來處看去,但她也沒有朝相反的方向退去。從背後偷襲是她最擅長的事,那麼她又怎麼會讓別人也有機會這麼阻撓她呢?
她朝前方飛掠出去。
從這個方向脫離那聲音的直擊範圍,顯然是最快捷的辦法,她不需要在做一個轉身或者側身的動作浪費一丁點兒的時間。
然而她未曾知曉,那個突然而至的聲音根本沒有給她留一方空隙。那隻發出了一個字眼的聲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代表了一個人,而是代表著向數個人或是數十人發出的一個命令。
束,最直觀的解釋是要用到線。
而此時此刻,女刺客才剛剛向她認為可行的方向邁出了一步,她就忽然感覺自己本可輕盈如葉乘風的雙足被什麼東西束住,緊接著她又感到足上如綁了兩塊沉重巨石,硬拽著她向地上砸去。
“伏!”
還是那個沉悶如雷的聲音,還是隻叱出一個字,而在這個字如箭矢傳遞過來時,女刺客已然伏到了地上。準確的說,她是被一股猛力毫不留情地扯著身子砸到地上的,直砸得她顎骨開裂,口中細白牙齒也被砸出幾顆,鼻下唇邊全是血沫。
(710)、萬年老油條
…
厲蓋低了一下頭,然後又抬起來,慢慢說道:“如果我能早來一刻,你就可以不必多受這些痛苦。”
聽摯友話語中言及痛苦二字,王熾頓時想起他剛才在掌力催發後不久,莫名奇妙在胸腹間膨脹開來的那股劇痛。若非這突然爆發的難耐痛楚,他怎麼會一失神被坍塌的瓦礫掩埋?
經由此事,他立即記起來,那兩個近衛之所以會突然倒地,怕也是遭了同樣的罪。
——雖然他還是不太明白,這痛楚的來源是什麼。
此時他心中也已做出了決斷,細枝末節的東西他可以暫且不管,但該救的人,該撲殺的餘孽,才是眼下首當處理的事。
他單手撐出,身旁的摯友立即會了意,儘管有些擔心此刻他的體力狀況,但還是平出了一掌,勁氣暗吐,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視線四下快速掃了一圈,王熾眼中神采漸復,他很快注意到幾步外那個影衛懷抱之人,並認出了他就是阮洛那兩個侍從之一的阿平。望著阿平血跡模糊的後背,他彷彿明白了一件事,不需詢問,便直接對那影衛下達命令:“有功義士,直送太醫局救治!”
影衛領命,抱著阿平向皇宮方向掠步而去。
王熾緊接著將視線射向那七名站得更遠些的提短刀侍衛,他知道這七個人都是厲蓋培養出來的精英,石坪上被翻開成兩堆的廢墟就是他們雷厲風行的作品。
仰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燒得變形、二層閣樓已經完全被燒塌的“雨梧閣”,大致琢磨了一下方位,然後就抬手伸出一根手指,點向廢樓一處沉聲說道:“掘開!”
厲蓋見狀忽然想到一事,疑慮了一聲:“是十三、十四?”
“他們剛才也是突然倒下去的。”王熾將落到廢墟上的視線收回,在他偏頭看向厲蓋時,眼神裡明顯浮起了疑問,“你是否感覺得到,我剛才究竟怎麼了?”
厲蓋嘴唇微動。但又沒有立即作答,他只是在看了一眼房頂已經被燒得穿透了的“雨梧閣”後,對王熾建議道:“這房舍快要散了,我們先站去一旁。”
王熾頷首,由他扶著離開那堆廢墟。
厲蓋既然都到達了此處,恆泰館街區的衛兵們再不到,那就真是問題出大了。在王熾離開那堆廢墟,從十片盾牌組構的“屏風”後走出來時,他就看見了禁宮衛隊那兩百餘人,還有恆泰館街區的衛兵趕來了大約五百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