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
之前高潛還活著時,踹在岑遲胸前的那一腳十分狠辣,岑遲肋骨斷裂便是拜其所賜。這樣沉重的傷勢,需要臥養至少五天才能恢復些行動,方無的診斷絲毫不差。
此時儘管有那奇異藥丸在體內作用,催發人體潛儲的元氣,以及麻醉了一些疼痛,但骨折之痛,不等於一般的皮肉傷痛。岑遲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那藥力給他帶去的舒適感受瞬間被肋下斷骨處的劇痛替代,他雖然咬牙忍過,可額頭很快就一片溼痕淋漓。…
只有在一動不動的時候,那種痛苦才會漸漸又被藥力壓下去。再靈妙的藥,效力表現在人體上,還是抵不住許多限制。
閉目休息片刻,岑遲才漸漸鬆開了擰成一團的雙眉,睜開眼說道:“屍體必須儘快處理掉。”
“這我知道。”方無捲起衣袖替岑遲擦了擦額頭汗溼,然後又道:“不過,我沒有處理這類事情的經驗,所以我把這事託給了另一個人。”
岑遲臉上現出驚訝神色。
方無微微一笑,說道:“別多心,這個人說到底其實是蕭曠安排的。”
岑遲挑眉道:“除了那藥丸,你們還安排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這兩樣,沒別的了。”方無擺擺手,然後他站起身,去桌邊倒水。
在剛才的打鬥中,桌上的酒罈砸了幾個,茶盤裡的茶杯也摔了幾個,幸好茶壺還在,裡面常備有茶水。當然,不能奢望茶壺裡的茶水還是熱的。
方無倒了杯冷茶,走回床邊坐下。見岑遲掩在衣袖裡的手明顯止不住的顫抖,方無也沒多說什麼,只端著茶杯喂他喝水。
失血過多,外加渾身冷汗不停,岑遲也是口渴極了,只三兩口就將茶杯飲空。也是吞嚥得太急了,嗆了喉,惹得又是一陣痛咳。
……
北疆小鎮。
當林杉派人軟禁的那名女探子矢志不渝的為求死而絕食到第四天時,其實已不需要再去向林杉請示命令,與那女探子周旋了將近兩年的杜、武二人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立即動身去尋找廖世。
如林杉所言,廖世不論藏身到了哪兒,都脫離不了這兩人的追蹤。除了因為廖世本身匿跡的位置也沒有與小鎮離得太遠,還因為杜、武二人都是經驗老道的邊軍斥候出身,查訪尋蹤本就是他們最擅長的差事。
然而他們在兩天前離開後,就一去不回,留在看守房的另外兩名侍衛還以為他們還在繼續尋找,卻沒人知道。這兩人早就找到廖世了,然後被這潛心與各種藥物打交道的佝僂老頭兒一把藥粉放倒,擱在屋中一張硬板床上癱了兩天。
三年前,廖世跟著林杉來到北地。半道上他回了一趟自己那間蒙塵已久的藥鋪拿藥,不料竟遇上嚴行之,毫無懸念的被纏上,便帶著一起來了北地。
那時廖世還常在想。嚴廣老頭兒怎麼突然這麼放心,把他唯一的孫兒放到家門外?又因為當時時間緊迫,廖世急著回程救林杉,就沒有多與嚴行之周旋。嚴廣無論是在家鄉還是在朝堂,積累的聲望都極高,林杉隱居養傷的地點本來應該萬分保密,但看在廖世半路帶上的這個外人是嚴廣的獨孫,他也就點頭了。
而在北地待了一年多以後,眼見著此行最主要的任務將要完成。林杉的傷勢大體無礙。廖世也就準備離開了。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了嚴行之的異端,仔細觀察診斷後。無比心驚的他終於明白了嚴廣當年放手讓孫兒嚴行之離家的原因。
嚴家那發病原因詭異的家族病,在數年前致使嚴家長孫病殞後。終於還是沒有放過嚴家如今唯一的獨苗。
對於這一結果,廖世只覺得無比頭疼。
廖世感覺嚴廣又挖了個坑來埋他,如果三年前他預先知道這個問題,一定不會同意帶著嚴行之同來北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