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酒夥計遞來的賬冊上籤了字,等那夥計出去了,岑遲看向要走又沒真走的方無,慢慢又道:“要醉嗎?”。
“醉了好。”方無返回到桌邊,剛剛拍開一罈酒的封泥,他忽然又道:“說到喝酒,高潛一定比我更反對你這樣不加節制,你覺得他會接受你敬給他的酒麼?”
“不選擇敬酒這一途,難道選擇敬他幾個女人?”岑遲這話說罷,也已經拍開了一罈封泥,也不用杯盞,手掌抓在壇底就開始往喉嚨裡灌。
岑遲自從西行以來,幾個月裡近乎滴酒不沾,除了因為他自己並非是嗜酒如命之徒,也因為高潛在一旁的勸止。
不過,一路同行這三年來,岑遲不是沒與另兩位同伴對飲過……但,像今天這樣牛飲的方式,方無還是第一次得見,如果是高潛在場,沒準已經揮臂奪酒了——
(未完待續……)
1000、年關。
1000、年關 ,
1001、候鳥
方無怔怔看著岑遲一口氣吞飲了半壇酒水,再才垂手擱下酒罈,長出一口氣說道:“可惜了好酒 。”
就在方無對岑遲酒後說的這句話頗為不解的時候,他就見岑遲拎著那半壇酒,去了房間裡側一面屏風後頭。
一聲脆瓷響動過後,就是“嘩啦”流水聲音。
很快岑遲就拎著空酒罈回來了,隨手丟在桌角,然後他又拍開了一罈酒的封泥,但不再是拎著罈子去屏風後往夜壺裡傾倒,而是彈指在房間裡潑灑。又用了半罈子酒澆了地,剩下的半罈子酒,他開始向自己身上灑。
很快,這間原本收拾得整齊乾淨的客房,就變成了兩個酒鬼昏天黑地沉醉酒鄉的爛窩,酒氣燻鼻,過於濃郁。
岑遲放下第二個空酒罈,又拖了第三個酒罈到手邊,在拍開封泥的前一刻,他看向愣神看著他的方無說道:“你可以喝醉,我卻只能玩酒。”
方無雙眼微睜說道:“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
高潛在客棧一樓辦理好入住手續,再去客棧後面的馬棚檢查了一下槽中豆料,然後回到客棧一樓大廳用了些飯菜,這才回到二樓客房。
高潛的房間就在岑遲房間的隔壁,他還未走近自己的房間,在走道里就聞到了強烈的酒氣,濃郁到已經不能稱之為醇香了。
高潛也已經快三個月滴酒未沾,其實也已忍得辛苦,但為了丞相的囑託任命,毫無疑問他會選擇繼續隱忍下去,但這卻使他對於酒的氣味十分敏感。
意識到某種情況,高潛沒有探問什麼,直接推開了岑遲房間的‘門’,然後他就看見了趴在桌上已然爛醉如泥的兩個人,地上滾倒幾隻酒罈子,酒水殘灑得到處都是。
看中年道人方無從椅子上滑到了桌子下面,抱著桌腳鼾聲漸起的樣子,顯然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還能倚在桌面上坐穩的岑遲似乎醉得輕些,臉朝裡側趴在桌上,喉嚨裡似乎正低聲錯‘亂’的哼唱著什麼曲調,一隻手長伸向前,指端還勾著一隻酒罈子的繫繩。
“先生這是怎麼了?如此暴飲,有損身體。”高潛步入屋內,下一步就準備挪開岑遲手邊的酒罈子。
不料他的手才剛碰到酒罈邊沿,趴在桌上臉朝裡側的岑遲忽然轉過頭來,與此同時,他原本只是‘摸’著酒罈繫繩的手屈起五指,將罈子更牢固的抓在手裡。他凝視著高潛,一字一頓,似醉非醉地道:“老道已經不行了,你來陪我喝!”
“這不行,在下的責任是保護先生,而非陪先生酗酒傷身。”高潛言辭拒絕,並試圖再次奪走岑遲手中的酒罈子。
這一次,他輕而易舉就得手了。
因為岑遲忽然主動鬆開了手。
高潛抱著半罈子酒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