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遲喚完一聲,就準備也像身旁的師兄那樣翻身坐起,卻不料趴得久了,一邊膀子被身體壓得麻木使不上力,不僅沒能撐起身體,反而一不留神摔了個滿嘴草屑。…
“師弟。”林杉連忙扶了岑遲一把,“你怎麼了?”
岑遲如實說道:“我的手麻了。”
此時蕭曠也已走到近旁,看著二師弟在給三師弟揉手,他有些納悶問道:“三師弟,師父教了你的武功,你沒有領會麼?久站、久坐、久蹲這些行為造成的肢體麻痺,應該很快能運功緩解才對。這對於我們今後繁重的學習,也是一門必須掌握的本領。”
岑遲聞言頓時垂下了頭,低聲道:“我……我學不會。”
一旁的林杉則連幫襯著他解釋了一句:“小師弟才六歲,以後練習的日子還長著呢,急什麼。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天賦在武功上,你倒是跟小師弟比一比背書本事看看?”
蕭曠不與林杉爭辯,但因他的話倒是想起差點忽略的一件事,含笑問道:“林師弟,你如何覺得小師弟能過目不忘?”
林杉便指著地上鋪開的破爛冊子,將剛才岑遲接過冊子看了後發生的事仔細描述了一遍。
蕭曠聽完之後,臉上並未現出太過驚訝的神情,淡笑著說道:“看來師父的眼力依舊敏銳,運氣也大好。”
兩個師弟臉上一齊現出疑惑神情。
蕭曠遲疑了片刻,然後說道:“小師弟,你站起來,師兄有一道題要考究你。”
岑遲連忙站起身,望著大師兄,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明顯漸趨認真。
林杉跟著也站起來,同時還又幫襯了一句:“不能太難,師弟入門才一年呢!”
蕭曠此時真想作弄林杉一番,什麼時候這兩個孩子關係這麼鐵了?但他最終又只是一笑了之,然後收起笑容,面色漸漸嚴肅起來。他躬身自地上撿起一根枯草,然後將面前兩個師弟各盯著看了看,接著就折斷了手中那根草。
“小師弟,你可辨得,這根草的長度?”蕭曠指尖拈著折過的那根枯草一端,往岑遲眼前遞出,同時他的目光往林杉垂在身側的手上盯了一眼,沉聲道:“林師弟,不要試圖幫忙作弊。”
林杉沒有說話,只是束手於背,偏頭看向別處,一副並不關心的樣子。
過了片刻,小師弟岑遲的聲音傳來:“五寸。”
“嗯。很好。”蕭曠讚賞的點點頭,然後目光一指林杉,說道:“林師弟。輪到你了。”
林杉回過頭來,微訝說道:“你剛才沒說要考我啊!”
“來吧,別裝慫。”因為枯草的長度已由岑遲報數,為求公平,蕭曠指尖微挪,將一部分的枯草縮入掌心。“給你三息時間。一、二……”
未等蕭曠喊完三個數,林杉已開口答道:“三寸四分。”
蕭曠沒有像誇岑遲那樣,也誇上林杉一句。而是在得到回答後,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如變戲法一樣,滑出一隻皮尺,開始往那枯草上測量起來。
那枯草的全長有六寸四分,所以岑遲的報數並不完全準確。而之後掐折的那一段,長度則是三寸二分,林杉雖然也沒有報出正確長度。但憑肉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測量”這根枯草的長度達到這麼精準,已經足夠令人驚歎。
岑遲怔怔看著身旁的二師兄林杉,雖然他還不知道如何表達歎服之情,但這不阻礙他眼中流露出驚奇神色。
“其實我們三人都擁有常人不常得的一門天賦,這可能也是我們三人能匯聚一處的原因,但這並不是值得自己洋洋得意的事情。”蕭曠只將話說到此處便打住。並沒有解釋不能得意又當如何。然後就轉言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林杉直到此時才忽然記起一事。驚叫道:“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