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觸到葉正名,診斷的結果很快也出來了,說是墜馬導致臥床不起,還常常陷入昏迷,實際上他連骨頭都沒有摔折一根。
嚴廣頓時覺得很惱火。
如果葉正名是為了葉家的那件事,才表現出這副樣子,嚴廣真想診斷他一個“智齡倒退”的病結。
罵了幾聲以後,嚴廣也歇了聲,但他不會就此罷手,只靜坐了片刻,他就再次起身走到葉正名床前,負手肅容說道:“你想這樣到何時?要我請針,你才肯起嗎?”
不知是嚴廣說中了此時還能唬到葉正名的哪幾個字,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人忽然坐起身來。
嚴廣眉尾微揚,諷道:“終於肯詐屍了?”
。(未完待續。)
1180、屋簷下
…
葉正名墜馬受傷的事,雖然有一部分是裝出來的,但他也的確是有幾處關節部位挫傷得厲害。骨頭雖然沒有摔得寸斷,想必身體上也還是有幾處骨裂內傷的。所以他雖然性命無虞,但渾身的疼痛如被碾子軋過一般,也實在是怪折磨人。
他躺在床上不肯動,勉強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他若想以此請求辭官,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午間他剛剛被二皇子派人送回來時,那會兒的他真是昏迷了一小會兒,但在被女兒叫醒後,他的神智便漸漸清楚起來,可是一想到二皇子還沒走,他便將昏迷的戲一演到底。
此時嚴廣也來了,葉正名知道嚴廣十分忠誠於當今皇帝,所以準備連他也瞞了。
但他一時忽略了嚴廣的醫術,他的偽裝受傷,在嚴廣面前是瞞不住的。而他的事,嚴廣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甚至連自己裝病的心理為何,都有些瞞不過嚴廣。
再加上嚴廣那所謂的“請針”,嚴廣手上掌握的那幾道針法,可謂是要他痛,他便不會覺得癢,而要他癢,他便可以癢得想抓破自己的皮——除非他是真癱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同樣有些惱火地坐起身之後,葉正名皺眉忍了忍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感,旋即瞪了嚴廣一眼:“你個老不修,才跟廖世聊了幾天,就把他那一套都學來了?”
嚴廣也沒在意葉正名在言辭上對他的不敬,只是視線微微抬高,傲然道:“沒你厲害!從他那兒拿來的藥,都不經試的,就用到了二殿下身上!”
未等葉正名還口,嚴廣緊接著又說道:“你若想死,直接從祭天台上跳下去,死得該有多幹淨?”
葉正名立即睜目道:“誰說我想死了?我只是懶得見王家的人。”
“唉!”嚴廣忽然嘆了口氣,有些突兀地打住話題,稍許沉默之後開口道:“你不想死就好。老朽也懶得理你,走了!”
他說走就走,倒讓葉正名怔神無語了,頓聲片刻後才大叫一聲:“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嚴廣沒有回應他。
葉正名緊接著又喊道:“嚴老頭。你可別去王家人面前亂說,聽見沒?”
嚴廣在臨出門之際,忽然回頭瞧了他一眼,冷笑道:“沒聽見。”
葉正名剛聽見嚴廣說出這三個字時,差點沒拽著身上的被子直接赤腳跳下床追出去。然而當他動了這個念頭時,嚴廣的背影已經沒入門外。
視野裡沒了這個人,葉正名暫時也就沒了與空門框較勁的興頭,一歪頭就繼續在床上“挺屍”。
……
嚴廣在離開葉正名臥房後不久,臉上連那絲冷笑也沒有了,他微低著頭,忽然無聲嘆了口氣。
他隱約能知道,葉正名在為什麼賭氣,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幫不了他什麼。忍了這麼多年。葉正名的心神熬得厲害,嚴廣也能體會到一些。
他在朝中越是恪守規矩,其實就等於越是在僵硬的按照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