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摩原族族長帶著摩原族人看到我們帶來的貨物時,頓時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遠遠地傳了出去,那些也會說漢語的摩原人都忍不住用自己的語言歡快地唱了出來。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嚮導替我翻譯了一下,我才明白,原來我們帶來的質量上等的鐵鍋鐵盤等鐵製物品和食鹽糖等等正是摩原族人渴望已久的東西,這些東西在附近的鎮上只有一些劣質的,就算是劣質的,對他們而言,他們要麼買不到,要麼就被一些小販哄抬高價,想得到也非常困難!
還有我帶來的幾車精美華貴的絲綢錦緞和瓷器引起了族長和納可烈的興趣,當納可烈看到我特意帶來的一架底色雪白如玉、雕琢著一副栩栩如生的壽星獻桃圖的漢白玉屏風時(我原來打算用作賄賂品的,呵呵),眼睛頓時燦如星子,射出灼灼的光芒!
通常大理石上的花紋都會呈現為不規則的圖案,少數會形成獨具特色的典雅水墨畫,這種已經算是珍品了,而那些沒有任何花紋,雪白無暇的大理石則被稱做漢白玉,以石比玉,可見它的評價之高,是珍品中的珍品!
而這架屏風更特別,整塊雪白無暇的石身,沒有任何花紋,本已經極為貴重,更奇的是,這雪一樣潔白中竟還透出一抹淺粉色,連我也從未見過這種稀世珍品,為了雕琢它,我費盡心思,終於想出一個辦法——把這抹粉色雕琢成壽星手中的仙桃!
“這架屏風值多少?”納可烈啞聲道,他一開口詢價,一旁來回撫摸屏風、滿臉眷戀喜愛表情的族長頓時黯然退下。
我心中微微有底,雖然納可烈自稱摩原族人,但從這半天族長對他的態度看來,根本就不像,哪有族長對族人畢恭畢敬的?他的身份一定不同尋常,說不定還是草原人中的貴族(看他的氣勢很有可能,我一向看人很準!)那麼,他要這架屏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奢侈生活,還是另有用途呢?
聯絡他一身與其他草原人並無二致的服裝,和他內斂的氣質,顯然他並不是一個奢華張揚的人,那他那種對這架屏風非要不可的心情必然也不是為了自己!
如此情況下,我該不該狠宰他一頓,還是放長線釣大魚?所有人都圍坐在族長的蒙古包裡,那架屏風也搬到了我們中間。
“納兄,不瞞你說,”我站起來,繞著屏風轉了一圈,笑吟吟地道,“這屏風質材不是白玉,而是一種名叫大理石的石頭,通常白色中夾雜各種雜質,呈現雪白無暇顏色的情況極為少見,所以純白色大理石又叫漢白玉,相當珍貴,而這種透出粉色的漢白玉我則從來沒有見過,可見它的稀世之貴!當初我剛得到這塊石頭時,簡直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後來,我苦思冥想了整整三天三夜,終於想到了一個創意——就是你眼前這副畫——這叫壽星獻壽,你看這桃頂的一抹粉紅,絕對是畫龍點睛之筆!我的朋友花了整整三個月,幾乎不眠不休才雕琢成功!以納兄看,它到底值多少?”
我說的也是實話,當初我看到程巖雕好最後一筆後,躺倒就睡的憔悴樣子令我終身難忘,繼而是滿心的感動和愧疚;而秋靈則說我對著一塊石頭三天不眠不休地自言自語的樣子讓她嚇得魂飛魄散,生怕我是被什麼妖邪魅住了,就差沒找道士來救我了!
我明明白白地告訴納可烈,這架屏風,凝聚了我和程巖的心血,是我們用心做出來的藝術品,這個價值,到底應該怎麼衡量呢?
納可烈深深地看著我,顯然聽懂了我的話(聽不懂就是白痴了!),可是他也是一個固執的人,依然堅持用物價衡量,“雲兄說的很誠實,我們草原人喜歡誠實人,所以你可以自由提價!”
我笑看著他,這番話頓時顯出了他的身份,也只有身份極高的人,才敢在這樣的寶貝面前面不改色地讓我自由提價!也才會把世間的一切用金錢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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