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移動的木偶而已。
“我……我出去一下,這裡交給你了。”楊滅收回了幽靈也似目光。
“要不要把你背後那玩意放下來?重得要命,我這裡有把曲尺。”巴赤好心地道。
“我只會用長槍。”楊滅似乎並不領他的情,轉身就走。
巴赤張了張嘴,氣惱地嘟囔了兩句,又舉起了望遠鏡。
楊滅徑直穿過觀眾席,和門口處的黑衣大漢們略略點頭,行出了體育場。
在南門的對面,一幢高樓靜靜矗立,楊滅走到樓邊,仰頭看了一會,扶了扶眼鏡又往周圍望了一圈,緩步走進樓內。
※※※
體育場內,各處通道已經封閉,觀眾席上幾乎找不到半點空隙,一眼望去,盡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隨著此起彼伏的興奮尖叫聲,整個體育場內的燈光突然全滅,只剩下一盞聚光燈打在舞臺正中的位置上。
“安琪兒!安琪兒!安琪兒!”海嘯一般的歡呼聲中,升降臺起處,十幾個穿著潔白羽毛服飾的舞者,擁著個身材纖巧的女子緩緩升上,同時,巴赤將鏡筒掃過周遭的高層建築,神色略為緊張。
作為這次保安公司派出的負責人,舞臺設計圖是經過巴赤過目的。當然,他完全沒有看懂,只是吩咐開演時,在後臺藏十幾個端著自動步槍的大漢,這讓流顏的經紀人委實惱火不已。倒是一旁的楊滅瞄了眼圖紙,要求將一些舞臺外圍的鐳射射燈移位,燈光師雖不明就理,但也就照做。
事後巴赤問起原委,楊滅指了指體育場四周的林立高樓:“牢裡有個傢伙常和我聊天,他以前幹過狙擊手,總愛和我說些以前在軍隊裡的事情。時……時間長了,就聽懂了些。象剛才這樣調節燈的角度,我們會造成很多處對這個位置的盲區,很難看清舞臺上的東西。”他摘下眼鏡,用衣襟用力擦了擦:“雖然不大可能有意外,但還……還是小心點的好,老闆是個不錯的人。”
巴赤有點將信將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一縷輕柔清亮的歌聲漸漸響起,穿著潔白長裙的流顏緩緩走到臺前,她容貌並不是很美,甚至有些平凡,但一雙眸子卻如夜空的繁星般璀璨晶瑩,眼波流動間竟半點不似個塵世中人。
巴赤放下望遠鏡,附近沒半點異樣,或許,那個木偶太多慮了。
玫瑰碗內此時已無半點其他聲息,所有的人都沉醉在她天籟般美妙的唱腔中,語言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障礙。歌聲宛如清泉潺潺流動,在人們心頭淌過,似母親的溫柔撫慰,又似情人調皮的小手撩撥。
高樓頂上,消防通道的門被推開,楊滅走到邊緣的欄杆處蹲下了身,眼前,玫瑰碗的全景赫然在目。他眯著眼看了會對面和身側的幾幢高樓,緩緩解下了身後背囊。
流顏提起裙腳,纖巧精緻的赤足輕移,坐上了舞臺吊頂上慢慢降下的一架鞦韆。黑暗中,一群惡魔裝扮的舞者湧出,瞬時,前面另一些羽毛服飾的伴舞者被驅散,音樂趨於平緩,流顏歌聲漸漸低沉悲傷。
“吱”的一聲,楊滅拉開了背囊上鋥亮的拉練,幾截拆開的槍械部件靜靜地躺在裡面,烏黑的槍管,迷彩色的槍身,狹長圓滑的狙擊鏡,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怔怔地看著這些冰冷的殺人工具,眼神中充滿了遲疑矛盾。
音樂在一個低緩的基調後開始靜寂下去,惡魔們圍住流顏,作出種種獰態。沉重的鼓點響起,流顏的聲調緩慢拔高,鞦韆開始在惡魔們的推動下蕩起。四周,仍是一片黑暗,除了,那唯一的一抹光亮。
楊滅似乎是無法抗拒地顫抖著伸出手,按上了面前的金屬部件,接觸的那一剎那,他的雙手象是從遠古的記憶中被喚醒般,美妙輕盈地舞動起來,組合,壓倉,上膛!短短十幾秒種,一杆嶄新的M40A1狙擊步槍已經在他手中成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