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上了,白肖還真不想錯怪沙昭。
“沒什麼?只是郡裡要換個主簿了。”
換不換人張表就不發表意見了,他是郡裡的武官,主簿是郡裡的文官,他可管不著。
人的際遇不同,所處的地位也就不同。
曾經的沙昭是白肖的上官,此時的沙昭卻要對白肖低頭哈腰,“大人,裡面請。”
這一聲大人從沙昭的嘴裡喊出來,白肖聽著還是挺舒服的。
“免禮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白肖第一次要做的事就是讓齊央成為西河郡的主簿,白肖可不管齊央願不願意。
主簿那可是一郡的錢袋子,怎麼能掌握在外人的手裡。
谷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沙昭也不清楚,自然就不敢多嘴了。
白肖這一進城,郡城中的那些大戶就都知道了,這些人才會做人呢?當晚就發出了請柬。
早晚也要跟這些人打交道,白肖就去了,算是杯酒盡歡吧!
畢竟這種場面,白肖不是第一次經歷了,而且有吃有喝有拿的好事。
這些大戶一表示,百姓們也都知道了,不過有些人對白肖就很牴觸了,畢竟當年是白肖騙開了城門,害慘了他們。
那可是血仇,不是說原諒就能原諒的。
有些更是激進的,堵著白肖的府門,等白肖出來,往白肖身上扔東西。
白肖的住所外面就從來沒有乾淨過,哪怕是每天讓人打掃,這是自食惡果白肖認了也忍了。
白簡都被人打破頭了滿臉是血,“少爺,這幫刁民太狠了。”
“行了,趕緊下去包紮,記得出門的時候多長雙眼睛,不就沒這事了。”
白肖現在只能做好事做實事,才能彌補以前所犯下的過錯。
白肖本來還想著,巡查一下郡中各縣的情況呢?
可是進入郡城半個月,白肖硬是沒有離開過府門,因為白肖正趕上收稅這件事,大齊的苛捐雜稅眾多。
偷稅漏稅的情況屢見不鮮,還有人從中拿油水的。
各縣的稅簿啊!說難聽點就跟廁籌似得,鄒鄒巴巴的有的地方還缺頁,沾點灰那就算好的了。
這沙昭絕對是故意的,這本該是他在任的時候處理的事啊!
白肖每天看著稅簿感春傷秋啊!齊央也是罵爹喊孃的,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這稅簿的事,不是這一年的事,而是積年的事,有些家族幾十年都沒有交過稅。
甚至稅簿上存在著一些子虛烏有不存在的人,年年交稅數目巨大就是不見銀子。
“沙郡丞,你倒是秉節持重啊!坐在那裡沉得住氣。”
齊央這個新上任的主簿都沒有跑掉,沙昭這個郡丞自然也是跑不掉了,不過他那個動作太讓人來氣了。
從上午開始就坐在那,一直到正午連個窩都沒動過。
而稅簿才翻了不到半本,一個縣的稅簿,沒有十本那都有八本,按他這個效率都能翻到明年。
“大人要靜心,稅賦之事自然要慢慢來,這樣才是對百姓負責嗎?”
不虧是當了一輩子郡丞的人,這官腔打是很不錯啊!
“沙郡丞,這樣你先出去,有事我再找你。”
“唯。”這本來就是沙昭故意留下的難題,他當然不想忙著處理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他還真好意思。
齊央那個羨慕,“大哥,我也看不下去了。”
“玉不琢不成器,你在縣裡當縣丞的時候也這麼說,最後還不是乾的挺好嗎?”
“大哥,這能一樣,一個縣屁大點地方,再有事也沒多大事,但一個郡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北方的州郡,地廣人稀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