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從代入京,承繼大統。
廣阿夷候任竟。就是內史。
先帝在位的時候,本代廣阿候任但,做了給事黃門侍郎的位置。
雖然廣阿任家的官職,一代比一代低。
但,任家每一代,都是天子親信。
從御史大夫,到內史,再到給事黃門侍郎。
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而廣阿任家的世子,倒向墨家。這幾乎宣告了,墨家的王者歸來。
時隔八十年,墨家再次擁有了成為顯學的潛力。
什麼是顯學?
孟子當年就很好的描述了顯學的面貌: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於楊,即歸於墨。
簡單的來說,顯學學派。就是一個能參與制定和討論‘普世價值到底包括哪些’的學派。
當今天下,唯一的顯學。就是黃老學。
其他什麼儒法,只是次一級的學派。最多隻能影響郡國事務。
到了朝堂上,他們的聲音就被黃老學所淹沒了。
作為列侯階級的成員,無論是徐偃還是薄世,都不想站隊,跟墨家的人走的太近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要知道,傻子都看出來了,廣阿任家倒向墨家,與其說是任家的那位世子忽然間就覺得:我這輩子都幹了些什麼啊?不行,我要改過自新,為人民服務。
於是就被墨家洗腦了!
倒不如說是天子硬逼著任家去給墨家站臺。
讓墨家獲得一張能在朝堂上發言的入場券。
就像當年太宗皇帝想扶持法家一樣,強行讓東陽候張相如給法家站臺。
還利用儒家,給晁錯發了一張好人卡。
這種故技,大家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
更別說,廣阿任家這一手玩的太明顯了!
堂堂列侯世子,居然親自跑去墨苑,找了墨家鉅子,請求入夥。
這蒙誰呢?
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列侯世子,哪個能受得了墨家的清規戒律和嚴苛法令——要知道,墨家對成員的要求,是高於法律的,甚至比秦法還嚴苛。
錦衣玉食的列侯公子,能吃的了那個苦?
列侯們紛紛表示:呵呵,你這騙鬼呢!
所以,呂政拒絕後,薄世跟徐偃也樂得如此,面子上能過得去就可以了。
下了船,薄世還沒得及適應平地的狀況。
一堆的濊人貴族就在滄海君的率領下,圍了上來。
一個個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盯著那張在甲板上,被數十位工匠圍著檢查的拖網,一個個哈喇子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對於濊人來說,那張拖網,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寶物,無所不能的神器。
這麼說吧,拖網在濊人眼中,大抵就等同於古代中國人發現了一個穿越時空的化肥工廠。
這是聖物啊!
不惜一切,哪怕把最後一條**當掉,也要弄一具回家!
但問題的關鍵是怎麼弄呢?
這就很重要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不管是新化令薄世還是新來的那位漢朝貴族,在這個問題上都沒有決定權,但他們有建議權啊!
天子遠在長安,這新化濊人部族裡,他能記得的名字,估計也就一個滄海君了。
其他人在天子那裡,估計也就是路人甲乙丙丁。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新化令薄世,還是新來的那位年輕貴族,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長安的判斷。
大家都很清楚,這樣的聖物和神器,長安賞賜,不會太多。
最多也就兩具到三具左右。
其中,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