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眼四周的眾人,劉教授附耳到周武功耳邊輕聲說了句:“跟我來!”
周武功見劉教授神色嚴肅,心中一突,忙安排周柯宇的媽媽陪伴著兒子,然後急匆匆地跟著劉教授到了無人的地方。
“周董,你要挺住啊,柯宇他……”劉教授唯恐別人聽了去,所以,即使是在距離眾人很遠的無人角落和周武功說話,說到關鍵的地方也不由湊到周武功耳邊。
“什麼?柯宇他竟然……”周武功聽了劉教授附到他耳邊說的悄悄話,好險沒有直接暈厥,原本紅光滿面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身體踉蹌著後退,要不是劉教授扶著,估計就該一屁鼓跌坐在地上了,他仰天長嘆,眼中老淚縱橫,“唉,我可憐的兒子……”
周武功和劉教授距離週末這邊很遠,當然,如果身懷內勁的週末真想偷聽兩個人的談話內容未必不能聽到,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光是看周武功的面部表情他就知道情況不對。
自從在寶寶旅行社第一次與馬眼發生衝突到由阿偉領路去女兒紅髮廊,週末一步步地往上爬著,霸佔馬眼的位置當虎頭幫的三當家,從女悍匪祁寶寶的手裡接手寶寶旅行社,再陰差陽錯和女妖精李關緋習武,並獲贈帝皇龍庭九號別墅的房產權,一路走來,週末看似走得順風順水,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兇險。
與馬眼打過兩次架,第一次用一盤糖醋排骨放倒馬眼,再用裝字門功夫嚇退馬眼,第二次馬眼帶了一眾打手,週末差點下跪,最終用一把生鏽的柴刀唬住那些混黑的人。
與花敗樓打生死鬥,最終雖然是他贏,但是流淌在擂臺上的血水有多少?
再有就是和張達在六神棋牌室賭錢,以一根指頭五萬塊的抵押炸金花,手氣不好,差點就把手指頭給剁了。
走到今天,週末遇到的生死關,數都數不過來。也虧得週末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要不然,早被馬眼或者誰給乾死了。
而且,從寶寶旅行社開始,這不是全部,而只是現在,背脊上那些代表了曾經經歷的斑駁傷痕以及未來無法預知的種種挑戰和危險,全都在等著週末去應對。
因為付出的多,所以更懂得珍惜!
走到今天,週末絕對算不上家大業大,但是,也算是有了一點鹹魚翻身、**絲逆襲的好兆頭。
可如果周柯宇因為和他喝酒而出了什麼好歹,且不說周武功不會放過週末,就單以週末的性格而論,即使責任不在他,他也不可能逃避,他鐵定會把自己的積蓄全部換成醫藥費和補償。
再過不久週末就該過二十歲生日了,在古代,十六歲就要行冠禮,二十歲,算是不小了。
人生能有幾個二十歲?
真要是把自己的身家全都換成了醫藥費和賠償費,週末不敢想象將來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現在的他尚且都要被人輕視,真要是到他一無所有的時候,那種連狗都不如的生活,週末自問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
就在週末內心極度糾結的時候,遠處的周武功和劉教授已經結束了談話。
此時,周柯宇已經被送到了病房裡,而那些七大姑八大婆、親戚朋友、同學全都跟去了病房,除了站在身後的鄧紫薇,此時週末就一個人站在手術室門口,就好像是一個孤獨的時空旅者,他緊攥著拳頭,用自己不服輸不怕輸的堅毅目光注視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周武功。
彷彿,他的赤手空拳,對抗的是全世界!
和劉教授結束談話後,周武功臉上佈滿了哀痛,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具從太平間爬出來的死屍。
他朝週末走來的時候,邁出的步子很小,不似閒庭信步,而像行屍走肉,彷彿每多走一步就會多消耗一分續命的精力一樣,等到好半天過去,他終於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