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那女的好相貌好氣質,分明是知識女性。”
“知識女性就不當二奶啦?唐大亨的事蹟你沒聽說過?他老婆跟他是青梅竹馬,二十一歲就嫁了他,現在孩子都上小學了。”
“我想起來了。他跟他妻子的故事,在那某某雜誌上登過,相親相愛不離不棄的典範呀。靠,這世界確實讓人絕望。”
休息室的另一角,另幾名更年輕的服務員也在小聲聊同一個話題。
“唐元看起來風度翩翩,怪不得X大某系花願意做小。頂著壓力給心愛的女人一個名分,真是有情有義。”
“神經病啊你,別汙辱‘有情有義’這個美好的詞兒行不?他對得起他的糟糠妻嗎?再說說他那位妾室,有學歷有美貌,何愁沒有好出路,怎麼就這麼作踐自己?”
“怎麼對不起他老婆了?他都已經不愛她了,還是沒跟她離婚,仁盡義至了。愛情有什麼錯有什麼錯?這男人長得體面又有錢,換成哪個女的也擋不住誘惑啊。”
“你自己願意你自己去,你少來代表全體女性。我可是要踏踏實實跟我家那位過日子的,從沒打算做被人斜著眼看的小三兒。”
“別假清高了。這社會笑貧不笑娼,只要你有錢有地位,誰敢斜眼看你,只有你斜眼看人家的份。再說了,聽說名校本科畢業要找個月收入三千的工作都得有買彩票中獎的好運氣。有份工作又怎樣?一週六天,一天九小時是常事,資本家根本不把你當人看。可是做二奶呢,一個月少說也有四五千,又不用天天上工。給誰幹活不是幹啊,一樣都得低聲下氣的,一樣是伺候人。二奶那也是按勞取酬呀。”
“如果那男的沒結婚,隨便她去當二奶三奶四奶五奶的。可是人家是有婦之夫,有婦之夫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還按勞取酬?道德呢?道德擺在哪兒?照你這麼說,印假鈔的,做假藥的,販毒品的,都付出勞動了,都在按勞取酬!”
“吵什麼吵?外面都能聽見了!都閉嘴!不許在工作場合非議客人!”領班突然推門進來,一聲令下,屋裡頓時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領班出去,姑娘們又低聲地說起話來。
“噯,今天唐總送的那顆藍鑽可真漂亮,能讓我戴一天,我情願用半年的陽壽來換。”
“如果是你若戴在手上,人家會以為是人造水晶。”
“切,沒見過世面的。對了,你看見坐第一桌副陪位置的那位客人了嗎?是不是很帥?看起來跟唐老大關係很好的。但是唐老大平時請客時好像很難見到他。”
“那位周先生?他不是本地人。嗯,是很帥,還很年輕。”
“如果他說要養你,你拒絕得了?”
“滾,你言情小說看多了吧。”
“誰不想幹了站出來!”領班又一臉怒意地出現了。
宴會散席後,周然與唐元繼續喝酒閒聊。
“你二嫂怎麼樣?”唐元帶著一點醉意問。
周然笑了一下,沒說話。
“笑什麼?你直到現在都沒跟我說句恭喜。”
周然又笑了笑:“大嫂最近還好?”
“挺好的。前些日子帶著彤彤去美國了。”
周然靜默片刻:“她這些年跟著你也不容易。彤彤已經七歲了,她能理解這件事嗎?”
唐元重重地拍了拍周然的肩,大著舌頭說:“兄弟,當初我們說,出來玩的男人,最丟人的事情就是玩著玩著換了老婆,這話我一直記得。只要她願意,她永遠是唐太太,該屬於彤彤的,一樣也不會少。”他戳戳周然,“你這是在挖苦我,別以為我喝多了就聽不出來。”
“我只是好奇,你這種逢場作戲的高手,怎麼這次這麼認真。”
“周然啊周然,我跟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