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苦笑,自從姬鳳傾下了那道命令,似乎一切都解禁。語靜在熟悉她之後,開始有持無恐,真性子完全暴露出來。整一個膽小怕事的小丫頭,懶惰愛美,還挺好色,嘴巴直到有些刻薄,而且擁有一個女人的通病——很三八。可這特點對她有大大的好處,之前的很多疑問一下子解決光了。
語靜綜合府內小婢們的流言八卦得知,周芷蘭是姬鳳傾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的女人,狐媚妖嬈,心狠手辣,脾氣火爆,仗著姬鳳傾的寵愛,一到候府就弄死了伺候姬鳳傾三年多的紅玉夫人,還割了紅玉夫人帖身小婢的舌頭。由於周芷蘭武功不弱,沒有人敢直接挑拌她,而且她似乎對姬鳳傾的政務有助益,姬鳳傾對府裡爭風吃醋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那後,周芷蘭儼然以候府女主人的身份自居,驕傲自恃,獨霸姬鳳傾,令府內的姬妾怨聲載道,卻敢怒不敢言。直到晉溏國的新緗公主嫁到候府,成了名符其實的雍西候正妃,所有的平衡被打破了。
結果,整一個血腥三角戀啊!
先不論周芷蘭品性如何,她還是滿佩服她的,當真烈性女子一名。要是她宴語輕輕,也絕不會做人小老婆。一生一世一心人,才是女人最值得追求的歸宿。所以她並不怪語靜對她態度不敬,那都是前主人周芷蘭留下的後遺症。這也傷害不到她什麼,小丫頭心直口快,比起那個沉府深黑的雍西候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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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藥來了!”
語靜還是人未到,聲先到。
輕輕抬頭看向門簾處,語靜掀開簾子,照常是兩手空空,端藥的依然是那抹高大的黑衣護衛。
按語靜的說法是,她臂軟手拙,怕打壞了珍貴的湯藥。而且從廚房端到她這屋裡,要走一刻鐘的路,偏偏候府依山而建,都是爬坡上坎的路。於是,燕九州每日下班前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幫她送藥。
呵呵,好一個絕佳的約會機會啊!這丫頭還有點兒小聰明。
“謝謝。”端起來一飲而盡,味道依然難喝。但語靜說對她的傷有大大的好處,不喝完的話,就辜負了她在爐子前揮汗如雨的一片苦心了。天知道,那丫頭分明只是想利用熬藥的事,與帥哥漫步花廊罷了。
語靜很好心地遞上一杯溫茶讓她漱口,燕九州收回碗準備離開,忽又迴轉了身。
“姑娘身子健好,可想出府走走?”
輕輕驚疑,“我可以嗎?他……”
燕九州點頭,“候爺早吩咐過,姑娘可以自由來去。”目光掃過輕輕一眼,又垂下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輕輕一喜,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可以獲得一手訊息,隨便透透氣。
“好啊!那就麻煩燕護衛安排一下,我想明日出府走走。”
“是。燕某這就去安排。”
燕九州微微晗首,即轉身離開,黑色絲穗在燭光中劃出道道光影,俊猛,帥氣,孤傲,搔動少女芳心。
旁邊的小花痴已經吆喝開了,捧著心,樂得不行。
輕輕也不由感染了那份即將出遊的歡欣,心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改變,也需要一些時間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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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州一出屋子,將盤碗交給守在門外的護衛,縱身一躍,飛向那盤著玄鳥雕飾的最高樓宇。
薰香繚繚的室內,兩盞銅鶴燭焰映亮金絲榻,榻前斜臥著一副高大的身軀,閒懶地舒張著肢體,一襲黛色輕袍鬆鬆地掛在身上,衽口大敞,露出大片性感起伏的胸膛,黝色直裂到腰下密處,玄色纏金絲腰帶垂落在側,附和著長長的墨色流泉,似瀉了一池春//光湖色,美麗,卻危險。
燕九州行到榻前三步,即躬身一揖。
榻上的男人一手撐頭,一手端著一碟清灩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