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陰鷙叫人不寒而慄,難怪姬鳳傾總說沒有絕對把握對付他。原來,這份執掌天下的霸氣和驕傲,他從來不輸給任何人,只是人人為他一副絕色溫雅的外表所惑,從不知道這藏在絕色皮相下的一顆心,是多麼強勢,冷酷。
周芷蘭便是被這樣的他愛著,成即是幸福無雙,若敗了,便是玉石俱焚。
好可怕的男人!
事實終於弄清楚了,他們三人,有陰謀,有愛戀,有情意,算來計去。結果,大家都是輸家。他們都後悔了,卻都沒能挽回周芷蘭,因為她已經死了。那麼她又是……誰?
他目光一斂,又恢復了那柔情似水的模樣,輕撫過她的臉,問,“蘭兒,你還想逃避到何時?只要你願意醒過來,你就會相信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願意醒過來。”
“聰明如你,怎麼會不明白。要不是你不願意面對這個令你傷心絕望只想一死的事實,你怎麼會封閉自己,而讓晏語輕輕出來代你應付現在的一切?”
她嚇得一把抽回手,坐起身,驚恐地瞪著他,“你胡說。我才沒有逃避,我就是晏語輕輕,周芷蘭她明明就死了。我才不是她,我是我,你不要……”
那些回憶,那些莫名其妙突然冒出口的話,那些潛意識,那些奇怪的熟悉感,那些……反反覆覆的夢境……應該這樣解釋嗎?!
“輕輕,我說過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你還有我,你要相信你自己。否則,那種事會再……”他伸手想拉回她,她跳起身一把推開他,大叫。
“不要不要,我不要聽你胡說八道。你休想騙我,你……你從那時候開始,從我們再見面的時候開始,就又在算計我什麼了,是不是,所以你才這樣說的,你騙人!我不是周芷蘭,我不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不,輕輕,你聽我解釋。我說的都是……”
“不要,不要!我不聽!”
她開啟他的手,跳下床就往外衝了出去。
姜霖奕不得不追了出去,順手取下一件披風。唉,這丫頭又在逃避了。但是現在她身子還弱著,這天氣越來越冷,如此衣衫不整跑出去,還真是……醒來後,她的性子倒變得扭捏了。
輕輕一路往殿外跑,但她那沒功夫的跑步哪比得上人家的輕功,沒兩下就給追上,直接拉回了懷,硬披上披風,還被訓,“丫頭,你也不看看,現在這模樣住要跑哪裡去?”
“我……我哪有……”往下一看,只有一件褻衣,腳丫子還光光的,抬頭瞪過去,“還不是你害我的,都是你……你……你欺負人——”
瞬間,雪衣人僵在那裡,只覺得滿頭的烏鴉呱呱叫得歡。
“輕輕,江陵君,你們……你們這是……”
本來應該很安全、清潔的小路上,居然突然出現了雙娥和樂陽,他們身後跟著唯恐天下不亂的雁悠君,就知道是他壞的事兒。
姜霖奕一把拉過輕輕,護在了身後,冷冷看了雁悠君一眼,後者急忙別開眼光,直做非禮勿視狀。
“雙娥,我……”
“正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不知幾位來,是為何事?”姜霖奕搶在輕輕前,斷了她的話。偏偏這話落人耳中,當真不是一顆炸彈的威力。
雙娥與樂陽對視一眼,心頭都是一突一跳。尋常人都會說“不是”,他卻說“正是”。這下搞得他們這群來看好戲的人,變得裡外不是了。他們想的是哪樣,承認了就是承認自己思想下流,不承認吧,那又不好說是什麼樣。總之,這話裡的味兒太不是味兒!
樂陽開口,“少君多慮了,我們是擔心輕輕一個女孩子家,有些事總歸是不便於跟公子說的。所以才想來……”看一眼雙娥,“接她回宮裡聊聊。”
說得可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