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一聽,驀然開懷大笑,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頭,“奕兒說得好,說得好,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來來,幹!”
楚王一飲而盡,翻杯一示,姜霖奕宛然一笑,方掩袖飲盡。那一笑,顫動了楚王的眉目,亦讓坐下的眾女眷輕嘆一聲,風華絕代之姿,分分令人陶醉。就連本是心憂忌憚的王后,也有那麼一瞬間恍惚失神。更不用說那些飲下多杯水酒的人,早就心馳神蕩了。
這楚宮中,如今能如此與眾不同,又深得楚王寵愛的人,除卻三宮六院的貴妃們,就只有眼前這位風姿卓越的男子了。
飲完這一杯,姜霖奕並未坐下,又朝楚王一揖道,“兒臣今日有一件大禮,要送予父王,希望父王能喜歡。”
楚王心情十分好,只道,“好好,奕兒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本王都喜歡。呵呵呵……”
這口氣,十足一寵愛兒子的父親,親切又隨和。
但看在其他人眼中,莫不生出了幾分妒嫉來。
姜霖奕半垂的眼眸中,只飄過一抹十足的輕蔑和鄙視,唇邊雖一直勾著笑,並無一毫笑意。
太監上前,手上捧著一個漆黑的玉盤,盤上有一物突起,上蓋豔紅絲巾,絲巾上亦是團龍飛鳳,好不喜慶。
姜霖奕道,“請父王笑納。”
楚王連聲說好,舉手,揭開了鳳巾,剎時,細目圓睜,唇角微瑟,抖聲說,“這……這可真是傳國玉璽?”
四下的人,俱與楚王一樣,驚愕不矣。
姜霖奕淡笑,“正是。希望父王能喜歡。”
他說得如此希松平常,彷彿這不過是一枚印,而不是那傳言中關係著尚朝存亡的聖物。
“這印不是已經……”楚王倏然住口,抬眼看了姜玉誥一眼,姜玉誥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又尷尬無比,暗中惱恨得差點捏碎了玉杯。
姜霖奕很清楚那一個眼神來回的意義,遂溫文一笑,“父王可放心,這絕對是真正的玉璽。有了此枚玉璽,父王便是廣集天下名士神將,指日亦可登鼎九龍臺,開創新王朝。”
他聲音雖輕,卻字字如刻,打在眾人心坎上,又驚,又懼,又喜,又亢奮。
楚王完全沉浸在稱帝美夢中,樂得哈哈大笑,喜不自甚,直誇姜霖奕,更直接叫人將位置調換,拉著姜霖奕坐到了自己身邊,一直不放開那隻如玉纖潤的手。
此舉,愈發瞧得王后和姜玉誥眼痠,一掃先前得意,臉色沉鬱下來。
王后在兒子的示意,屢屢想插|進那兩人的熱絡氣氛中,都不得成功。眼看著時間流逝,楚王也越來越醉,他們的時機就要徹底溜掉。
本來,日前楚王病情大好,姜玉誥已經徵得楚王同意,及早登基。楚王怕姜玉誥在登基後加害姜霖奕,便要求其立下死誓。姜玉誥也提出姜霖奕對他的威脅,若他再不登基,怕楚王一有不測,朝中未立新君,以害楚淮大亂,為其他國趁虛而入。楚王以大局為重,遂答應了下來。本是要趁著今日家宴,先宣佈姜玉誥的正統新君之位。未料姜霖奕突然殺出這麼一招,讓楚王高興過度,而忘了……或者對姜玉誥繼承王位一事產生了動搖。
故而,直到楚王離席,也沒兌現那日的承諾。
而楚王卻非要姜霖奕扶他回房,兩人便相併離開眾人視線。
一時間,姜玉誥惱怒不已,狠瞪了姜霖奕一眼,也逕自離席了。王后急急追了出來,要安撫兒子。
姜玉誥卻低斥一聲,“那個該死的賤貨,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蠱惑父王。今日大好的機會,都被他給壞了。”
王后勸道,“誥兒,你的位置他是動不了。你父王也知道其中關係,就是沒有你,也輪不到他。咱們再找機會,明日我們早早去向你父王請安,跟他說這事。他定然有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