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微笑凝固在夕顏劈頭扇來掌下。那一掌來得狠厲,右肩狠狠撞在冰冷潮溼的石牆上,嘴角滑下甜腥的血絲,耳中嗡嗡作響。
“宇澄也是你叫的麼?”
我在她這句話裡微微的安心,嫉妒。是因為嫉妒麼?將我綁來?
“哦,不好意思,在下造次了。夕顏小姐還請明示吧,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呢?”我扭頭在肩上擦去嘴角的血漬。“該不是有什麼誤會吧?”
“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和你能有什麼誤會?我要做什麼,你很清楚。”她伸手挑開我蒙目的黑巾。
雙眼被束縛的久了,一時竟什麼都看不見。我皺著眉甩頭,許久才看清楚——好似是建築在底下的暗室。
我們仍在長長的甬道之中。甬道寬約一米半餘,全部由青石壘就,每隔四五米,便燃著松柏油火把。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事得罪了小姐呢。”我仍舊弄不明白狀況,以往那樣溫和恭順的夕顏,今日怎麼這樣妖冶冷厲?
“哼!你倒是真得罪了我的。”她眉角彎彎,露出冰冷的笑意來,一步步緩緩走到我身邊,伸出兩指挑起我的下巴,“我倒不知道,你打扮起來竟那樣動人呢!”
仍舊還是嫉妒的。在她心裡,宇澄是不一樣的吧。
她說著忽然笑出聲來,轉身對那兩個青年男子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咱們這位可人的小公子,原是女兒身來的。打扮起來,卻也不輸給燕香樓的角兒們。”
我臉上還掛著笑,眼神中卻露出恐懼來,身子貼著牆慢慢的後退。只是,還不等我挪出半步,便落到夕顏手中——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樣移動過來的——
她抓住我的衣領,將我狠狠的丟在地上,“還等什麼!給我搜!”
搜?搜什麼?!我心裡冷冷的戰慄。
地道里昏暗極了,可我卻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兩個青年眼中的垂涎。手臂仍被緊緊的束縛著,我只能本能的一點點的往後挪動。
“就憑你們,也敢碰我麼?……”我很想說狠話,可話語中卻已經帶了顫音。
我抬頭看夕顏,她卻只抱了雙臂,慵懶的倚在牆壁上,帶了笑,居高臨下的看我。
那人的手,已然探到了我的襟口。我驚得幾乎叫出聲來。
“是誰給你們的狗膽?我的人竟也敢動麼?”隨著這冷冷的一聲,那兩個人自我身邊直直的飛出去,猛然撞在牆壁上,掙扎兩下,竟昏死過去了。
回頭,就看見風宇澄一襲白衣站在我身後不遠處。“宇澄,宇澄……”我落下淚來,“宇澄……”
他緩步走上前,輕輕將我圈在懷裡,臉頰親暱的蹭在我額邊,“好莫漓,你受驚了。”
“宇澄,我們走,我們不在這裡……”我抬著淚眼看他。
他一把將我抱起來,溫和的道“不,莫漓,我們還不能走。”
“為什麼?我不要在這裡……”我心中一冷,又落下淚來,“我們回去……”
他低頭,冰涼的唇吻去我眼角的淚,溫和的說“莫漓,不用跟我裝可憐了。到了這裡,你的眼淚,便沒有絲毫作用了。”明明,他還溫柔的將我抱在懷裡;明明,他看我的表情還是溫和柔軟;明明,他唇角仍帶著貫有的優美弧度;明明,他一雙眼還澄明無邪——卻偏偏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殷莫漓,一切都結束了。”
風雨,來了。
我的淚凝在睫上。此時的風宇澄,雖還是那張美麗的臉,卻那樣陌生。這是——我在鄴城初次見到的那個變化莫測、深不見底的風宇澄。
見我微微發抖,他的吻便又落下來,“別怕,不要怕,好嗎?”
“宇澄?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這樣的他,讓我如何不害怕?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