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像剩下的不多了……”我從衣襟裡掏出小小的胭脂盒子,我把我剩下的那點紅蠻藤都放到了這盒子裡。我猶豫了:“這是外敷的毒藥,不能當成解藥吞下去——”
唐審一看我手裡的份量,他也說:“就算能服用,這麼少的劑量……不夠這裡的人服下。”
“那怎麼辦?”
“去給幾位堂主聞,暫時緩了軟筋散的毒。至於你們幾個能動的——馬上去藏寶閣!不能讓那些匪類毀了唐家堡的基業!”
“大哥!我知道了!”唐寧扶著他的心口,站起了身,他和唐宙彼此點點頭,像是決定好了。
“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呀?不是體力沒恢復嗎?這不是出去送死嗎?”我急忙攔下了唐寧,“你有力氣拿刀砍人嗎?”
“不能用武功——那就用暗器!”這話,是唐審這個冷血的傢伙說的!他已經打定注意讓唐寧和唐宙兩位少年去和三十多個男人玩“單挑”。
我過去就給他一腳:“閉嘴!他是你弟弟,又不是死士!我不許唐寧去——有本事你爬起來,你去!”
唐葦仰躺在那裡猛地抽了一口冷氣,他嘖嘴道:“母夜叉不愧是母夜叉,你連刑堂堂主都敢罵啊?”
“堂主怎麼了?你們門主拽得二五八萬,還不一樣快翹了!”
唐審冷眼瞪著我:“唐寧是唐家人——為唐家赴湯蹈火那是應該的,你,一個外人——住嘴!”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堂主了不起?給我閉嘴(3)
我氣得揮手正要給他一巴掌,唐寧拽了我一把,他無力拉住我,我的衣袖又從他指尖脫離了,我看到了——更氣,“你這點力氣,踩死螞蟻都困難,你還去送死啊?”
唐寧笑了笑,又是典型的乖孩子,他說:“大哥說得很對——我是唐家堡的人,守護唐家堡守護祖業是我份內的事。紅雪……謝謝你,若是這幾天沒有你,沒有你的紅蠻藤——恐怕唐家堡真的沒有迴旋餘地了……”
我真是敗給他了——唐寧和唐宙這麼過去我反而很擔心!
“我和你們一起去!”
“紅雪?”
“我不準!”又是堂主大人唐審用話絆住我,他無情地說,“你和唐家沒有關係——”
“你——給我閉嘴!!”這一回輪到我指著他的鼻子呵斥,“我是唐寧和唐葦接進唐家堡的女人!名義上還是唐染的妻!沒有拜堂沒有洞房,我這個活寡婦還有名分在!你讓你們的門主爬過來馬上休了我,我立馬走人!現在——我幫我的朋友去拼命!和你唐家沒有半點關係——你,一個外人,閉嘴!”
一時間,唐家上下三代老老少少都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第一次,他們唐家的人開始欣賞這麼一隻膽識過人的“髒鼴鼠”,正是我的這番話,他們才恍悟,自家門主其實已經娶了妻室,這個女人——他們不曾放在眼裡,卻在唐家堡有難之時,表現得慷慨激昂!
唐審的嘴巴掉的大大的,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瞧——八成這輩子他沒見過這麼兇悍的女人,又被我的一番話震得無言以對。
唐葦在我身後,大大咧咧地吹了個靚哨,算是表揚加讚賞。
卻不料,我和唐審的爭執,驚動了外頭四個守衛的男人——
“吵什麼吵!有完沒完!老子還想睡個午覺呢!統統閉嘴!”伴著一聲男人粗魯的暴喝,祠堂的門扉被一腳踹開了!
男人剛剛還耀武揚威的,身後的堂亮的光線撲進了祠堂——
阿門啊,我又殺人了(1)
反派甲傻眼地看到被軟筋散毒倒一地的人群中,有幾個人站著!
他張嘴欲喊,身子卻往前一跌,永遠也說不了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