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看到了蒙著面紗的女子,那一身櫻紅色的衣裳躍入了他的眼中,美豔、醒目。她微微一頷首,似在和他道別。
燕行雲身子輕輕一顫……他記得她的那張臉……傾城絕色,只是……他不懂,她為何像老朋友一樣向他道別呢?
等他再看時,她身前身後都有兩位少年,後面那個正抱著她的琴,和她說著什麼話,等他經過了,黑衣的少年跟在她身後,有說有笑地往紅顏樓那方向走去。
一夜恩客,合歡纏綿(1)
“唐門的人?”
他記得昨夜在清風酒樓上見過他們——唐家堡的人,他們怎麼會和一個妓女在一起?
燕行雲越想越奇怪,困惑中,他自己一笑:既然是唐家堡的事情那就更不會和他扯上什麼關係。他拽起了馬韁,繼續前行。
又一次——我和燕行雲擦肩而過。
我和那頂轎子平行而站的剎那,我停步,一雙眼恨不得能透視出轎中坐的那個女人:白若蘭,燕行雲的妻。曾經——她是我假想中的情敵。
一個可憐的女人,正因為她和燕行雲從小的指腹為婚,害她受了連累,落在青樓被男人侮辱,沒了清白沒了自由。
真是沒想到,一棵紅蠻藤能救很多人,比方說……燕行雲、白若蘭、和那個討厭的燕絲雨,還有我自己……
“紅雪。”唐寧喊我,他循著我的目光看向馬隊的背影,他問我,“他們怎麼了?”
“不,沒什麼。”
“那就快點回去收拾包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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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紅顏樓,唐葦說什麼也不進去——估計這小子潔身自好,不喜被裡面的女人拉拉扯扯,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現在的眼圈很可愛,被美女看到了,只會取笑他。於是乎,唐葦一直在遮遮掩掩。他不進去,唐寧也不好跟著我一道去。
我說:“你們就等在樓下,我換下這身衣服就下來。”
“你穿著走不就好了嘛!”
唐葦不會懂——這一身衣服對我而言有多麼重要,就算那個男人不屬於我,那段感情不屬於我——這一身衣裳是唯一的紀念,這是我這輩子穿越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在樓下和他們說了幾句話,他們閃去了旁邊的巷子口等我,我回身進了紅顏樓,天快暗了,樓裡的姑娘都在梳洗打扮,準備招呼她們今晚的客人。
我一邊走一邊找樓裡的鴇母媽媽,我要走了,好歹知會她一聲。
一夜恩客,合歡纏綿(2)
問起一旁的姑娘:“媽媽在哪個屋?”
姑娘們一愣,有一個附耳過來對我說:“主母,我方才看到媽媽帶著個男人去你那屋子了……你說她是不是想給您安排……那個?”
我不禁一笑:吃了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帶男人去我那屋子?忘了我是誰了?敢給姑奶奶安排恩客?找死啊?
我氣沖沖地往西廂暖閣跑去,我的房間在西側,古時候的人講究“日落而息”,西邊的屋子剛好能沐浴西落的餘輝,等殘陽盡了,也就是熄燈安寢的時辰。
出門前,我記得把門關嚴實了,回來卻見門有了一條縫隙,顯然是被人動過——
真的有人進我的屋?
我沒多想,順手推門闖了進去!
寢屋裡很安靜,我只看到男人的背對著我——他站在我的床前負手而立。夕陽有一半落在他的肩頭,渲染了他肩頭的長髮!聽到我闖門的聲音,他微微側首。
我踹大了門,大怒著吼著:“你是誰!給我滾出去——我可不是這裡接客的姑娘!叫你滾,聽見了沒有!”
對方身子一動……他沒“滾”而是身形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