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知道為什麼爺兒吩咐他倆務必打個大牲口回來,可因為這一趟縱馬折騰,他臉上的鬱悶明顯散去許多。
一旁的阿克敦見那身上扎著幾隻箭的馬鹿,還在蹬腿兒顫悠,拔出了腿上的匕首,抹了下它的脖子,待那馬鹿給放了血後,抽搐幾下不動之後,阿克敦仰頭瞄瞄一臉玩兒心的自家主子,眼珠兒轉了一圈兒,乎得恍然大悟的挑眉道。
“難不成,爺兒要跟這兒林子裡吃烤肉?”
“吃個屁,我看你像烤肉。”延珏白他一眼,捂著自個兒開始泛疼的肩膀晃悠兩圈兒,踢了踢那死鹿,吩咐道:“快點兒,抽出來幾條筋。”
呃?
阿克敦一楞。
“嘶——快抽!”延珏一橫眼兒,阿克敦立馬兒消停利索的掄起了刀,彼時延珏又吩咐精衛。
“精衛,你去削仨樹杈子,咱們做幾個彈弓玩玩兒。”
呃……爺兒說嘛?
彈弓?
……
延琛為了這次狩獵可是下了苦功,打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日夜操練,只待這秋獮一刻,雖說他心裡清楚即便是自己能贏,得了那個東珠,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顆東珠,可他骨子裡也是想好好表現一番,給皇阿瑪看看,給那些大臣們看看,他老四也不是個擺設。
要說今兒圍獵這哥兒四個,老大和老二都是有韌性的人,肆武從不曾懈怠,騎射從來出眾,而老七自是不用說,那是個打仗瘋子,騎上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沒區別,原本他老四還為了註定打狼而鬱悶了好些日子。
可從避暑山莊來時的路上,大哥跟他說:“你也不用上火,瞧著老七這模樣兒,是不準備打了。”
他原本不信,嘿,你說老七那瘋子能瞧著弓矢不上手?就算他感冒傷風也不至於拉不動弓啊?可等昨兒試圍獵的時候,瞧著老七那帶死不活,閒逛園子的就打了兩隻兔子那樣兒,他可是樂壞了。
可不?
他老四贏了老七,這實在叫人太過爽快!
於是這回就換成他延琛打了雞血,這不,今兒他起了個大早,去跟大哥借了一個弓箭極好的隨射,一進了園子,就像血都燒開了似的奔著那些野獸射過去,戰馬經過之地,野獸紛紛倒斃,殺的那叫一個兇,一個狠,連停下來喘口氣兒的時間都不給自個兒,可正當他殺的過癮的時候,他卻發現,怎麼這些個野獸一個個的都像是聰明瞭許多是的,他這頭才一瞄,那頭就先跑了!
開始跑了一兔子,他還當是自個兒乏了,反應慢了,可這一個兩個的過去了,到後來,狍子都跟他眼皮底下跑了!
嘿!這傻狍子傻狍子的!就因為見人不知道跑才叫的傻狍子,怎麼還讓它給先一步尥了!
延琛就納了悶兒了,於是他扯韁回頭去問那倆隨射,嘿,結果一個個兒的都是大汗淋漓的跟他一樣迷糊。
嘿!這可邪門兒了,可延琛這楞頭可不信邪,這時候恰逢腦袋頂上飛過一雕,他想,你地上的野獸成精了,天上的不能吧!
於是他朝身後倆人大吼一聲兒:“把那嶽樂給本王打下來!”[嶽樂:雕。]
於是,三人仰天挽弓,齊齊瞄準,然,說時遲,那是快,就在這箭在弦上未發之時,那三人的馬卻忽然讓什麼給繃了似的仰蹄嘶鳴,一個突然,延琛差點兒沒抓住韁繩給甩了下來,他慌亂的回頭一瞧,眼珠子一下兒就竄了火兒!
混蛋!那拿著個破彈弓笑的直不起腰來的馬上之人,不是老七又是誰!
“老七!你他媽吃飽了撐的怎麼著!”延琛暴怒如雷,馬鞭怒指延珏,一雙瞪的老大的眼睛,恨不得霎時化成兩道箭矢飛出去扎死他!
瞧他這樣兒,延珏那原本有些鬱悶的情緒,一飛沒影兒,彼時他樂呵的抻著手裡頭那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