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進則退,劉兆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不能趁著劉愈掌朝的時候,把劉家的底給定下,那日後要揮霍起來也實在沒什麼可揮霍。
劉愈可沒想那麼長遠,現在三清教和蘇哲的事已經令他很頭疼,至於劉家子孫升官的事,劉愈壓根也就沒去想。劉愈和劉兆此時意見不合,全因為他們著重點不同。
天子鑾駕終於在臨近中午時起行,如此一來,鑾駕要到晚上才能回到長安城,這給官員迎接帶來一定麻煩。在天子鑾駕出發之前,劉愈也單獨找了個機會,把司馬璇兒和李遮兒的事對徐軒築說了。
生了孩子之後,徐軒築也經歷了一次從為人婦到為人母心理上的轉變,劉愈長期不在她身邊,也幸好有琪兒和韓家姐妹相陪,平日裡又有如母一般的林妃在旁,也算是一家人其樂融融。劉愈把李遮兒和司馬璇兒的話一說,徐軒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是一笑道:“夫君總算肯說了嗎?”
聽這話,讓劉愈很不舒服。其實李遮兒跟他的關係,在朝堂上早不是什麼秘密,但他和司馬璇兒,他一直覺得這是個秘密,沒人知道。但劉愈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女人的敏銳性。
劉愈總去城南歌舞教坊跑,他從來沒對誰說起過是為什麼,其實連他自己以前也沒注意到這點,只是到接納了司馬璇兒,他才意識到,原來那時候他就想多去看司馬璇兒幾眼。而徐軒築,從第一次見到司馬璇兒,便感覺到她跟劉愈“有什麼”,當日在宮廷宴會上的劉愈,可說是籍籍無名,朝堂上沒人知道他剛從葵水河邊回來,只當他是未來徐軒築的枕頭夫婿。可也就在那時,劉愈敢當著皇帝,以及皇子和武將,幫司馬璇兒開脫。如果沒有情,怎會如此?
徐軒築當時已經決心要嫁劉愈,不會去細想,可成婚之後,劉愈再往城南歌舞教坊走,徐軒築自然便就留心了。再加上李遮兒的事,等於是,劉愈早就被徐軒築察覺有“姦情”,卻從來沒“捉姦”。
在舉案齊眉的妻子面前,劉愈最基本的禮義廉恥是有的,他也很尷尬,把事情解釋了一下,主要是跟她說了說自己跟李遮兒和司馬璇兒的關係。當然,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他也很明白。還有哪些人能說,哪些人不能說,他把握的更準。
一番話說完,徐軒築臉上還是帶著幾分笑容,不過這笑容中,也有幾分苦澀。聽自己的丈夫,跟自己說他跟另外女人是怎麼發展出感情的,心裡能好受就怪了。
劉愈也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會讓徐軒築難過,但他知道,不說清楚,徐軒築更難過。只有敞開來說,徐軒築才會接納這兩個女人,二女畢竟跟柳麗娘不同,這是要進皇宮跟他一起過日子的。
“夫人,事情也就這麼多,回頭,不知道怎麼跟琪兒她們說。”劉愈說完,不由嘆了一句。
徐軒築微微一笑道:“夫君莫擔心了,琪兒藝兒和婷兒那邊,妾身去說,只是夫君你……莫薄待了她們……”
劉愈點頭,有徐軒築去說,總算比他去說要合適。畢竟當晚回到長安城,琪兒她們也就要跟身處在皇宮裡的二女照面,如果提前什麼都不說,乍然相見,會出什麼亂子劉愈都不敢想。
琪兒本來就是個小醋罈子,平日裡為了爭寵跟韓家姐妹勾心鬥角的,現在突然又要有兩個女人跟她爭寵,她肯定會覺得委屈。以前她不過是個平常妾侍,但現在她是皇帝,如果劉愈不能齊家,那治國平天下也就不用談了。
鑾駕出發後,劉愈特意先騎馬在後,讓徐軒築去說此事。等徐軒築把話說完,劉愈也便鑽進鑾乘裡,而此時琪兒和韓家姐妹,都是苦著張臉好像在生悶氣。昨天剛重逢,剛以為日後可以一家人無憂,誰知道今天就說要多兩個姐妹,徐軒築畢竟有為家長的風範,可琪兒和韓家姐妹便缺少這種“高尚覺悟”,她們更在乎的是丈夫的關愛不會被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