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菲利普一邊向自己的座駕跑去,一邊問旁邊的奧托:“不會是法國佬兒吧?”
“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奧托有些生氣的說。
梁紫蘇被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吵醒了,她以兩世人生中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跑到了特勞夫特上校的辦公室。剛一進去,就聽到特勞夫特上校大聲說道:“只有一架?馬上再次確認對方身份!”
特勞夫特上校掛了電話,轉頭便看到了門口探頭探腦的梁紫蘇,他笑了笑,對她說道:“別緊張,埃莉諾。以後這是常有的事。”
梁紫蘇剛想說自己一點也不緊張,電話鈴又響了。特勞夫特上校拿起聽筒,用一種非常奇異的語氣說:“你是說,法國佬開著咱們的梅塞施密特,越過國境線,跑到德國空軍的駐地來偵查?”
梁紫蘇越聽越覺得怪異,只聽特勞夫特上校聲音突然間高了八度:“誰准許你們起飛的?!胡鬧!”說罷,他摔了聽筒,跑了出去。
梁紫蘇跟著上司一路飛奔到了機場跑道,眼瞅著兩架BF 109已經起飛了,特勞夫特上校氣急敗壞的大吼:“讓他們回來!”人群作鳥獸散,各忙各的去了。
特勞夫特上校叉著腰站在機場,嘴裡不住的唸叨著“糊塗,胡鬧。”梁紫蘇心中反倒一陣竊喜,原來德國人也有不靠譜的時候呀。
沒過一會兒,三架BF 109 先後著陸。先下來的是漢斯·菲利普和奧托,最後一個從飛機上下來的——梁紫蘇揉了揉眼睛,又瞪了瞪眼睛——漢斯·施特雷洛!他跑到,啊不是,飛到這兒來幹什麼!!
梁紫蘇一個箭步衝過去,跑到施特雷洛的面前大聲問道:“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施特雷洛摘下了頭盔,撓了撓頭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聽凱瑟琳說你被調到JG54了,正好這兩天休假,就來看看你……”
“你是傻子嗎!”梁紫蘇打斷了施特雷洛的話,她看起來生氣極了,對著他大喊,“他們差點把你當敵機打下來!”說罷,使勁用拳頭捶打施特雷洛,彷彿這樣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打著打著,梁紫蘇突然哭了,施特雷洛慌了神,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兒好了,一個勁兒的對梁紫蘇說“埃莉諾,你別哭,你別哭,我錯了,是我不對……”
在場的其他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有幾個還偷笑了起來。特勞夫特上校搖了搖頭,交代了句“一會兒讓那個年輕人來找我”就離開了。漢斯·菲利普看著慌亂的施特雷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吻她呀,這個笨蛋。”他嘆了口氣,招呼著其他人回駐地了。
梁紫蘇哭了一陣,看見施特雷洛無辜的傻樣,氣也消了大半,她抽了抽鼻子,悶聲悶氣地說:“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施特雷洛看她終於不哭了,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最不會哄女孩子了,以前家裡的妹妹哭了,他從來都是躲得遠遠的。
“其實我一直想給你寫信,不過確實沒時間。到了9月底,戰鬥快結束了,我想反正也快見到你了,乾脆就不寫了。沒想到後來又忙著聯隊重組,一下子拖到了現在。去柏林找你,凱瑟琳說你十月份就被調到JG54了,我就來了。我以為開著BF109很安全,誰知道還是被當成敵機了……”
梁紫蘇聽完這番話,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拉著施特雷洛的袖子說:“走吧,特勞夫特上校還要見你呢。看你這一大清早把我們給折騰的。”
施特雷洛點了點頭,跟著梁紫蘇去了特勞夫特上校的辦公室。後者把施特雷洛單獨留下來談話了,漢斯·菲利普鬼頭鬼腦的湊上來,笑嘻嘻地說:“這小子不錯嘛,開著戰鬥機直闖駐地啊。就是為了一睹佳人。”說完又誇張地大笑了起來。
弗朗茨在一旁突然有些憤憤不平:“他這算公然挑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