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如何?”
“我所遇到的那支隊伍軍紀非常嚴明。人員齊整,鬥志旺盛。至於裝備,我沒能見識到虎式坦克的威力。”麥考恩實話實說。
“俘虜你的是派普戰鬥群?”
“是的。”
“約阿希姆·派普那該死的混賬東西,他把所有虎式坦克都炸燬了!”埃文斯咬牙切齒地說道。
麥考恩當然知道派普臨走前把帶不走的武器裝備都銷燬了,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因為換了他,他也會這樣做的。他按照與派普的約定,把留在格萊茲村的重傷戰俘都送到了醫院接受治療,雖然他們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漫長的戰俘生涯,但只要留住了性命,便也留住了希望。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晚些時候再找你。”埃文斯見麥考恩並沒能帶回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便不再繼續盤問。
“是,長官。”
“等等!”
“長官,還有什麼指示?”
“你能活著真好,我的老夥計。”
“是啊,活著真好。”
傍晚時分,巡視營地的埃文斯走到了麥考恩的帳篷前。他很想再問問麥考恩有關派普戰鬥群的情況,從而對德國部隊更加深瞭解。他在帳篷外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埃文斯干脆直接走了進去,帳篷內空無一人,只有幾件衣物散落在行軍床上。看起來麥考恩應該是洗澡去了。
埃文斯坐在了麥考恩的床邊,隨意地環視著帳篷中的物什。從他遵循父親的意願,放棄熱愛的機械,選擇從軍之後。埃文斯就開始慢慢學著收斂自己的真情實感了。他的家庭,他的父親,需要的是一個一絲不苟的軍人,而不是自由散漫的加州青年。他只有在最親近的朋友面前才能偶爾釋放真實的自己。自從父親陣亡後,埃文斯更加的不苟言笑,用一種類似苦行僧的方式逼迫自己完成父親的夙願。連他的妻子都無法忍受他的嚴肅。兩人為此經常吵架。而當他終於如願以償地走上戰場後,他變成了一名冷酷,甚至殘忍的指揮官,他從來不憚以最極端最激烈地手段對付敵人。這讓他逐漸聲名在外。不少德國軍官對他頗為忌憚。但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總有一天,他要踏入侵略者的家園,讓他們每一個人得到應有的審判和懲罰。
突然間,埃文斯無意中看到麥考恩的衣服下面有一封信。這個信封不是美軍常用的那種。出於好奇,他拿起信來仔細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卻讓他僵在當場。
奧利維亞·齊默爾曼。
奧利維亞·齊默爾曼……
如果說埃文斯的記憶中還留有什麼美好的話,那便是曾經在德國的大學校園裡,和奧利維亞·齊默爾曼在一起的日子。他曾經愛過她,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向她表達,這是他今生最為遺憾的事情。如今時過境遷,對她的愛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褪。但當初那份悸動和留戀卻一直存於心底。
奧利維亞。埃文斯在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舊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女孩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悉數浮現在心頭。他沉溺於美好的回憶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我這是怎麼了?一個名字就讓我失控了。埃文斯猛然間清醒過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也許只是同名同姓而已。齊默爾曼是大姓,奧利維亞也不是什麼罕見名。正當他糾結之際,麥考恩走了進來。他顯然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有些溼,髮梢在寒冷的戶外被凝結在了一起。
“長官!”麥考恩驚見埃文斯出現在自己的帳篷裡,連忙行了個軍禮。
“很抱歉我未經你允許就進入了你的帳篷。”許是剛剛湧起的柔情還未完全消散,埃文斯一改平日冷冰冰的樣子,和顏悅色地說道。
“我不會介意的。”麥考恩一眼就看到了埃文斯手中的信,他不禁有些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