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隔三差五地“偷”著做。那種激情澎湃,那種忘情銷魂,那種意猶未盡,那種餘味無窮,令她與他刻骨銘心。
如今,他可以在她精心佈置的臥室裡享受真丈夫的坦然了。開始還挺愜意挺舒心的,日子一久,沒有了常偷常新的刺激,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便潛滋暗長。他與她都很清楚,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心態,發展下去便是彼此厭倦,或平庸地延續,或尋求新的刺激。首先表現在他的精力不支上,過去他狀態最好時,能衝撞個三五分鐘,如今能講完“一分鐘故事”,她就很知足了。春藥是吃不得的,那叫盲目拼裝置。“裝置”拼完了,可就連一秒鐘的故事也講不了了,甚至會退化到都不會講故事了。像他這官居高位的人更懂得愛惜自己,要惜時如金,更要細水長流。留著青山在,何懼沒柴燒?每次她摟緊他的腰不讓他下馬,他就感嘆一曲“老了歌”:人老先從哪裡老?人老先從鳥上老。軟的時間長,硬的時間少。人老了,人老了。他此刻的聲情並茂憨態頑皮,使她想起他講話作報告時的嚴肅莊重。她止不住失聲大笑,手便自然鬆開了,也算是放他一馬。一次,他視察“掃黃打非”成果,司機順手牽羊地扔車上一摞碟片。他不由心血來潮,瞅個機會也順手牽羊地裝起一張,晚上與她共同欣賞。這是她與他第一次欣賞這種場面,看著看著他的下邊就舉起來了。而她更撐不住勁兒,軟軟地朝他身上貼。他朝她下身一摸,短褲已經溼透了,兩人就勢在沙發上做了起來。這次他做得很成功,連續衝撞了五分又二十八秒,開創了前所未有的新局面。以後再做時,她與他就先看碟片醞釀情緒,之後克隆人家的動作與語言。他從中悟出了真諦,這是刺激的結果,看來情慾也會麻木的,也需要接受刺激,不停地變換花樣。後來,他給她出了一道題目,他說:“果果,我老了,歲數不饒人啊。你有情緒了我才會有情緒。”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一頭霧水地說:“我如何才能有情緒呢?”他進一步指點迷津道:“你移情別戀嘛,回憶你跟別的男人……”她頓時像被蠍子蜇了一下,抓起他胳膊上的一塊皮肉就擰,不是平時玩笑逗樂子時的虛晃一槍,而是真擰狠狠地擰咬牙切齒地擰。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她的清白,才能掩蓋曾被籃球健將黃廷安揉搓成爛菜葉的歷史。他被擰得身子如蛇般扭曲,連聲大叫求饒。她手鬆開了臉仍板著說:“弄半天你對我還不相信啊,還在千方百計地審我啊。我再對你明確說一遍,我就兩個男人,除了前夫就是你——”說著一扭身抹開了眼淚。他撫摩著那塊慘遭毒手已改變了顏色的皮肉說:“果果你誤解我了。我如何能對你的過去耿耿於懷?在你我相識之前,且不說你原本是清純如水,你就是一潭渾水又與我何干?沒有任何關係嘛,我壓根兒也不會在意那些。飲食男女誰無七情六慾,人之常情嘛。”她原以為他聽到了她過去的什麼風聲有意敲山震虎的,聽他如此一說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她扭過身來拉起他那隻遭受重創的胳膊,輕輕地愛撫著傷處說:“擰疼了吧?我就是讓你記住朝後不許再胡說八道。你不在意我的過去,我在意我的過去,從小我就視貞操如生命。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最後一個男人仍然是你,不管你是不是我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望著她不甘委屈的純情淑女狀,他不由生出諸多憐意,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裡。她也順勢做小鳥依人狀。他一邊撫摩著她的高胸一邊說:“我剛才的意思只是想造成一種氛圍,找到一種能提升我們情慾的支點,昇華我們做愛的質量。”她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讓我想象著跟別的男人……”他連聲說:“對呀對呀,你把你這種想象描述下來,動作越具體越好,心理越細緻越好,試試如何?”她就說:“沒有的事兒如何能編得來呢?我又不是作家。”他就執意地求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她有點兒做賊心虛地說:“我要是說了你以假當真我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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