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必要透過蘇杭運河,若昨日宋公子所言為真,咱家真要入轂漕運,這事又怎會不與咱家有關?!”
祈男細想玉梭之話,不覺大有道理,若蘇家能把握其中厲害關節,凡有不利於自己之處,運用種種方法除之,又或是幫別人除之,以獲取利益,這可就是一本十分合算,甚至可謂一著滲進江南官場的好棋了。
“怪不得大爺要挑你去他房裡,”祈男有意睜大了眼睛,上下將玉梭好好打量一番,彷彿不認得她一般:“如今看來,竟也是委屈了你。正經該讓你去老爺外書房的,如此伶俐解語,放在我院裡著實可惜了。”
玉梭一聽,又羞又惱,臉都掙紅了,便將雙手伸進了祈男腋下。祈男向來觸癢不禁,這下可了不得了,整個人都又笑又喘。鬧得滿頭滿臉的松針。
“饒過我吧,”祈男好容易在喘氣和咯咯笑聲中抽出空來,嘴裡便道:“好玉姐姐,我下次再不敢了。。。”
“誰在那裡發瘋?”這裡正鬧得不可開交。突然聽到錦芳的聲音從脖子後面傳來,嚇得玉梭一縮手,祈男失去支撐,直接靠到了身後的松樹上,嘴裡還在不停地傻笑。
“姨娘,您怎麼出來了?”玉梭忙收斂笑容,正色回道。
“可算救命的來了,姨娘您來得巧,不然今兒我可得笑撅過去了。”祈男看見錦芳,愈發放鬆加放恣。
錦芳一根指頭。險得戳中錦芳眼珠:“你就瘋吧!”好在只是做做樣子,祈男略偏開些頭,也就讓了過去:“太太說了沒有,老爺什麼時候到?”
這是園子裡所有姨娘關心的事,偏偏太太就是不告訴她們。只讓她們私下裡打聽去。
“說了,三五日就到。”祈男清了清嗓子,覺得笑得有些過了,怎麼臉上肌肉酸酸的?看來還是到這裡笑得太少,才大笑一場,肌肉就有些不太適應了。
錦芳喜出望外:“這麼快?”轉身就向院裡衝去:“露兒,快快。二門外叫個麻利的小廝,請夏裁縫進來,我呀,上回還留了幾匹宮緞,如今正派上用場。。。”
玉梭替祈男將頭上松針撿乾淨,扶她回去。嘴裡嘆道:“姨娘這脾氣,瞞著太太留下還叫得這樣大聲,生怕人聽不見是怎的?”
祈男卻搖頭輕笑:“這也算私房了,太太難道沒有?罷了,如今太太正在樂頭上。就聽見也閉隻眼就過了。”
回去院裡,果見露兒箭一樣衝了出去,錦芳又在自己屋裡翻箱倒櫃,祈男攛掇著金香豔香:“你們也跟進去看看,讓姨娘賞你們二套好的做衣裳穿!”
錦芳的聲音穿牆而出:“我可聽著呢,哪個不怕死的又惦記著老孃的東西了?”
金香豔香知道,此時玩笑必不打緊,於是一個接一個笑著搶進裡間去了:“我們就是那起不怕死的,要死也求姨娘先賞賜了再死吧!”
錦芳被二人一左一右抱住了手,口中便笑罵道:“看這起沒心肝只會揩油貪便宜的小蹄子們!過年過節少了你們?哪一房丫鬟也沒你們打扮得光鮮!如今倒好,愈發搶起來了!”
這倒是實情,臻妙院福利好是蘇家出了名的,以前因其有,現在因其善。
“知道姨娘有心疼我們,我們才敢伸手,若是那起 嚴苛下人的,我們也不敢開這個口了!”金香趁機拍拍馬屁,豔香卻早看中箱子裡一件銀紅縐紗白絹里長衫,厚著臉皮就撿了出來。
總算將二人打發了,金香也得手一件,於是心滿意足了。
看著丫鬟們替錦芳左一件,右一件地在身上搗騰,祈男眼花繚亂,錦芳指著其中一匹粉地牡丹紋暗花紗問道:“男兒覺得這件如何?我覺得花樣倒還好,就是顏色略暗了些,也素了些。”
祈男正接了金香送上來的一鍾清香,聽了這話,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嘴去,玉梭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