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不想皇后的火還沒洩完,說了皇帝又指向祈男:“你這賤人當初如何答應本宮的?!你是叫脂油蒙了心的!可別忘了,你姨娘還在本宮手下呢!”
最後一句,威脅之意已十分明顯了。
祈男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寒芒:“臣妾一應為了皇家,不想今日所此回報!”她的話既是對皇帝,亦是對皇后說的:“若當初順應了,”她有意隱下平陽王三個字:“今日在座,將是何人?!”
皇帝微笑起來,這才是他熟悉,喜歡的祈男,勇悍囂張!
皇后卻是不同的反應,她似乎是更被挑起了火氣,一時間瘋狂起來:“怎麼?你意思現在我與皇帝,都要對你這賤人感恩帶德了是不是?所以要本宮讓出皇后之位,以謝你當日之恩了是不是?”
祈男冷笑,卻不回應。對瘋狂之人,她不屑於搭理。
皇帝也是男人,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當面羞辱,天然的野性促使他回擊。
“來人!”
不過他的回擊不是同樣的謾罵,那簡直有辱身份。
“將蘇府姨娘送出宮去!”
皇帝的回擊,向來一針見血。
皇后立刻崩潰:“不行!本宮還要她,要她。。。”
皇帝的聲音冷若冰霜:“要她有什麼用?滿宮的奴才你還不夠使麼?好生養著。有你百般好處,再鬧下去,”皇帝挑眉冷笑。眼神冷酷如冰錐,周身迸發出森寒氣息:“在宮裡,沒孃的孩子日子可難過得很!”
皇后瞬時呆了,從頭到腳,如被潑了冰水,她凍住了。
此日到家後,祈男果見錦芳與祈蕙。滿臉歡喜地在院裡等著自己了。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裡。祈男享盡了親情,錦芳祈蕙安然相伴,讓她安然定心。
只除了心底那根情弦,依舊緊繃。
宋玦還是沒有回來。
又是一個月。他還是沒有回來,近來,愈發連訊息也傳回得少了,更有留言蜚語,說他投敵轉向了。
皇帝愈發逼得祈男緊了,可他到底有自尊心,不願強求,只是軟硬裡外,用盡了心計。
可祈男偏就不從。皇帝一時也沒有辦法。不過只要宋玦不回來,皇帝便不會放棄。
其實就算宋玦回來,又能怎樣?
朝中已有幾個便佞諂諛的官兒。暗中聯手上書,請皇帝再擇新秀了。
皇后被皇帝禁足於自己宮中,一切應有盡有,只除了關心,只除了愛護,來自她夫君。皇帝的。
這期間宮裡倒又出了件大事,公主弒夫。原來她早心中另有所屬。因此現在的夫君她右般看不入眼。
因是公主,只有罰她去皇家太廟清修三年。
宋玦懸心二世的疑惑方解,原來竟不過是公主因愛殺戮。
轉眼到了端午,菖蒲、艾子插門,以禳不祥,綾羅小粽懸身,闢鬼及兵。
皇帝於宮中設宴,家宴,只請了近臣血親,酒過三巡,皇帝聽了內官上前的回話,託以一詞,竟離席而去。
大臣們面面相覷,卻不敢發問。宋老爺心頭髮慌,可更不敢多則一詞。
祈蕙與祈男一起,也入宮前來。這還是她自上回頹然離去之後,初次回來,少不得想去四處看看,祈男勸她不住,只得陪她前去。
珍禽異獸、瑤草琪花,一切尤如昨天,祈蕙行走御花園中,心中不勝感慨。祈男默然相伴,不知怎的,她的心此刻跳得極快,彷彿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卻不能明辨,是好是壞。
“看那邊桃花,”祈蕙卻反是興致勃勃,伸手指向東邊,果有一叢桃樹,開出漫天紅雲,爛若晴霞,映著一水盈盈,草茵如繡,讓人真覺春光已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