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被咬住,受驚掙動,張嘴朝雪豹噴射毒液。
如前文所言,雪豹極度容易受驚,但這也表示他反應靈敏,因此毒液才剛濺射,他就條件反射的一蹦兩丈高,飛得老高的,倒是躲過一劫。
大蛇趁著雪豹跳離,便一轉身,快如驚風一樣掠入林中,瞬間消失了蹤跡。
雪豹張嘴“啊嗷嗷啊”的兩聲,想要追上去,卻聽得雪狼王說:“別追了。危險。”
雪豹扭過頭來,眨巴著大眼睛看雪狼王,說:“蛇有什麼危險的?山裡的小野貓都能抓蛇玩,我更不必說了。”
雪狼王卻說:“有這個功夫,不如先看看大家怎麼了。”
“大家怎麼了?”雪豹不解地歪了歪頭,結果一看,發現地上方丈、僧侶、侍衛等人倒滿了一地,彷彿昏睡過去了一樣。
站在地上沒有倒下的只有雪豹和雪狼王。
雪狼王說:“我剛剛敲打石塔的時候,湧起了煙塵——照例說敲碎石頭是不可能有那麼多煙塵的。我懷疑,這裡面有問題。”
雪豹驚愕地說:“所以大家吸入大量有問題的煙塵,因此昏倒?”
“對。”雪狼王說。
雪豹卻搖頭,說:“這不對呀!那我怎麼沒事?”
雪狼王笑了:“你不是一直在樹上、直到粉塵散了才下來的嗎?”
雪豹一怔:“您……您知道我一直在樹上?”
“嗯。我知道。”雪狼王溫柔地伸手,摸了摸雪豹毛茸茸的腦袋。太久沒有觸碰這毛絨的雪豹了,雪狼王一下子也捨不得放開,所以把大雪豹抱住揉了一把。
雪豹害羞地咬住了尾巴。
雪豹很快變回人形,但身上光溜溜的。雪狼王便將外袍解下,披到了柳椒的身上。柳椒比雪狼王矮小一大截,穿著雪狼王的大袍子也是曳地的,袖子鬆鬆,滿袖清風,看起來倒很有趣。
雪狼王牽著柳椒一路走出了北塔。
北塔是祖先碑林重地,自然不能人人都進去。雪狼王只帶了親兵幾人,僧侶那邊也只有幾個,大部隊都在北塔外。
眾人在北塔外守了一陣子,卻見雪狼王牽著柳椒出來,心中也是大為訝異,但大部分人雖然不知道,但也不敢問——只有徐御史是例外的。
徐御史一瞧見柳椒,就跟海鷗瞧見熱狗一樣撲騰著跳過來,兇狠無比地說:“你是待罪之身,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有,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身披王袍,簡直大逆不道!”
柳椒沒回答徐御史的質問,反而驚訝地說:“你們……你們在外面……一點動靜都沒聽見嗎?”
徐御史聽柳椒這麼說話,更加生氣:“什麼動靜?你這妖妃……快把王袍脫下!”
柳椒卻道:“不可以脫,我裡面沒有穿衣服。”
徐御史聞言,更加氣憤:“妖孽!妖孽!”
“不對呀,”柳椒皺眉,“大王在裡面那麼大動靜,我在裡面叫那麼大聲,你們都沒聽見?”
大家確實什麼都沒聽見,但也不敢說,免得像瞧不起大王和妖妃的“功力”似的。
徐御史以為柳椒在顯擺自己的恩寵,便氣得都發抖了:“鮮廉寡恥——————————!!!!”
侍衛們看著徐御史,都不敢說話,總覺得說聽見也不行、說沒聽見也不行,不如裝啞巴。
雪狼王也皺眉,指著一個侍衛問:“你聽見了嗎?”
侍衛慌忙說:“沒……但……但我最近耳背。一定不是大王動靜不大、美人聲音不響的緣故。”
雪狼王扭頭看著北塔。他剛來的時候,北塔上暗雲湧動,現在倒是萬里無雲,露出太陽了。
雪狼王只道:“刺客大概在這兒佈置了結界。”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