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明晃晃的雪光,一眾人都看清了冉顏的面容,紛紛腹誹,都說越好看的女人越毒,果不其然!
冉顏一直暗暗注意著這些人反應,他們雖然看起來訓練有素,但一些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分明就是些混混。
長安人口百萬,坊市林立,這些遊手好閒的傢伙不在少數。可若是沒有人撐腰,他們絕不敢這樣放肆的私闖民宅綁人。可是,是誰為他們撐腰?
冉顏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來長安才幾日,又很少在坊市間露面,名聲也不顯,不可能得罪什麼人。
想不出結果,冉顏便暫時將疑問拋開,注意周圍情形。
這些人已然將側門開啟,外面停了一輛馬車,朦朧之中能隱約看見二三十條人影。
一上車,就有人用黑綢把冉顏的眼睛蒙起來,手腳也都捆了起來。冉顏摸著腳上捆的繩子,心裡驚訝,就這種程度也想困住人?就算她一時半會不能鬆綁,但低下頭用手把面上蒙著的黑綢扯下來輕而易舉的事情。
冉顏試探性的用手扯了扯黑綢,旁邊便立刻傳來一個聲音,“冉十七娘,你最好別動。”
冉顏合作的放下手,仔細感覺方向,努力捕捉周圍一切可以作為參考的聲音。
馬車剛剛走了不到百米,便忽然停住了,黑暗中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巷子中風聲如吼,這些聲響根本聽不真切。冉顏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憑著聽力來判斷。她聽見打鬥聲音越來越逼近馬車,同時有個粗獷的聲音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半夜闖人私宅!”
守在車裡的人一直沒有動,冉顏也不敢妄動。
等到兵刃相接的聲音逼到了車門口,看守冉顏的人才按捺不住,倏地鑽出車廂,拔劍與之對抗。
“某是蕭府侍衛,識相的趕緊滾!”那粗獷的聲音道。
冉顏立刻蜷起身子,伸手把面上的黑綢扯開,用傘柄中藏著的長劍隔斷手上的繩子,正要割斷腳上束縛的時候,只聞馬匹嘶鳴一聲,忽然發了瘋一樣的向前跑。
冉顏身子一晃,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後腦勺摔在了晚綠身上。她吁了口氣,幸好沒砸在榻沿,否則暈過去就麻煩了。
冉顏連忙把自己腳上的繩子切斷,心裡卻覺得奇怪,這馬一直很鎮定,就連之前兩方人廝殺起來,它都沒有絲毫髮狂的跡象,明顯是受過訓練的,怎麼會忽然發狂呢?是兵刃不小心傷到它了?
冉顏正欲爬出車外去看看,馬車卻漸漸緩了下來。
車廂內不知何從何處時冒出一陣濃煙,等到冉顏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她四肢發軟,意識開始漸漸模糊,以意志掙扎了一會兒,隱隱看見有一個人影走進馬車,撿起地上的黑綢矇住她的眼睛。
冉顏也終於抵不過藥力,失去意識。
不知道暈了多久,黑暗中,冉顏只覺得自己身上很冷,脖子像是在被什麼東西啃噬,有些刺痛,有時候滑滑膩膩的很噁心。
她倏地睜開眼睛,眼前仍舊是一片黑暗,能感覺到眼睛上還蒙著黑綢,有一隻火熱的手掌正在她的腰腹上摩挲。
“醒了?”那人聲音裡帶著笑意,卻顯得有些森冷。
一隻手挑開了她眼上覆蓋的黑綢,冉顏睜開眼睛,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也看清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她渾身的衣物都已經被褪去,只剩下一個豆綠色的袔子,襯著瑩白的肌膚顯得無比嬌嫩,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上身只著了一件白色中衣,結實的胸膛裸露,墨髮披散,瘦長臉盤,天庭飽滿,長眉入鬢,卻不似蘇伏那樣銳利,狹長的眼睛,英挺的鼻子有微微有一點鷹鉤,薄唇勾起,面上帶著涼薄的笑意。
屈辱!冉顏第一時間腦海裡劃過這個詞,但是對上他眼眸中玩味的笑意,她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