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綠看著自家娘子彆扭著被蕭頌扶上馬車,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祥和的感覺,她心中唏噓,也許娘子受了這麼些年的苦,終於苦盡甘來了……
晚綠收起傘,向蕭頌施禮告辭,便飛快的登上馬車。
今年長安的雪特別多,幾乎是隔上幾天便會下一次。馬車在路上不能行的太快,因此蕭頌才特地早回來一個時辰,看看冉顏是否回府去了。
距離年關只有七八日,雖然大雪紛揚,外面的行人卻不少,東市與平安坊之間的街道上車馬人群往來,絡繹不絕,已經能感受到濃郁的過年氣氛了。
冉府內也是十分熱鬧,容茜開始帶領人打掃房舍,一時間忙忙碌碌,每一個人都不得清閒。冉顏看著,亦被這種歡快的氣氛感染,諸多煩惱的事情也都拋至一邊。
本來距離年關只有七八日的功夫,如果送冉美玉回蘇州,便勢必要在奔波的路途上過年,冉平裕雖然也聽說了她與外人構件,陷冉雲生和冉顏於險境,但這麼做顯得他們家不夠寬厚,族中之人也不見得能夠理解,所以想緩到過完年再送她回去,誰知道冉美玉一聽說還要等過完年,便又哭又鬧,甚至企圖自縊。
冉平裕沒有辦法,這才寫了書信說明情況,然後加派了十餘個護衛,讓她與歌藍一行,一併返回蘇州。
冉美玉滿懷希望的踏上了歸途,她一心想逃避冉顏,離得越遠越好,卻忘記了真正想要她命的人不是冉顏,而是與她一同回蘇州的那個安靜有如空氣的藍衣侍婢。
容貌復原的工作已經做完,冉顏不用去蕭頌的府邸,清閒了起來。
晚綠和刑娘指揮侍婢也開始打掃和雅居,冉顏原本是坐在席上,因著礙事,又站到角落裡,最後讓刑娘給“趕”到了屋中央。
她在這裡礙手礙腳,想幫忙做點兒事,彎腰剛剛拿起抹布,便立刻又侍婢上了恭敬的接了過去,詢問她哪裡沒有搽乾淨。
因此一代法醫冉女士,徹底的成為了屋內的一件擺設。
府裡上上下下都在打掃,連花園裡都毫不例外的在修剪清理,冉顏這會子去哪裡都是同樣的處境。
“娘子,方才奴婢瞧見劉醫生來了。”晚綠端著一盆水從冉顏身邊過去,順嘴說道。
冉顏往旁邊讓了讓,問道:“他來做什麼?”
前幾天已經給那些氣疾病人做了年前的檢查,劉青松應當不是過來找她的。
晚綠回頭八卦的笑道:“聽說是來給二十娘送緊箍咒了。”
“嗯?緊箍咒?”冉顏暗自納悶,回想那本《西遊記》是什麼朝代寫的來著?難道唐朝就有了?還是劉青松又講故事了……
“劉醫生前些日給二十娘送來一個話本故事,是講一隻猴子的故事,聽說可感人呢,二十娘哭了一回又一回,還把話本借給身邊的侍婢看了,可惜奴婢識字不多,不然也想借來看看呢……娘子可要瞧瞧?”晚綠一邊賣力的擦拭案几,一邊問道。
冉顏沉吟一下,覺得肯定又是那個什麼《大話西遊》,她實在不記得西遊記裡面有什麼特別催人淚下的場面。
“我去找阿韻。”冉顏邁出一步,卻被晚綠喚住。
晚綠無可奈何,她現在才發現自家娘子當真很不解風情,“娘子,劉醫生正在和二十娘說話呢,您這一去,他倆會不好意思的。”
冉顏頷首,覺得晚綠說得有道理,便只能繼續無所事事的在屋內晃悠,無聊之極的時候便想想案子。
現在基本可以排除劫匪一說,因為一起出遊的那幾個人之間有太多的秘密,而且處理十分妥善,幾乎找不到什麼破綻,更傾向是一起有預謀的殺人案。
竇程風是長安竇家的庶出,何彥是寒門士子,沒有功名,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瑜郎,他們這些人的身份相差不多,卻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