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苦難言,最好跟她一起做個標準模範的好市民,才能不痛苦。而不像某些傻子,一面吊著書袋,一面被人玩死。
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殿下,通常我們管這個叫腹黑。]
好像,很有效噯~
太子殿下首次正視並重視起這種他目前概括不出來的有效作法了。伸出兩指,輕輕地敲著扶手,他之前讀書的時候,見解是有了,卻……不夠聯絡生活?往常舉例總是:譬如君子、譬如小人、譬如古人。都沒有這麼切膚之痛。
太子殿下用那顆學術的腦袋開始思考這個深刻的問題。書,除了讀來做功課、明理之外,還有這個作用?指導生活?不是原則上的,而是具體問題上的?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起步得晚了,比起從說話漏風時代就開始瞎掰《女四書》的太子妃,他輸在了起跑線上。還好,他不用跟老婆競爭,他的競爭對手,到現在還沒領悟這一條。
幸甚至哉!
模範的封建帝王
且不說已經意識到原來可以有更簡潔有效而不著痕跡的方式來對付大阿哥、正在苦苦參悟的太子,康熙這裡也在為出行作著緊鑼密鼓的準備。
手上收到了前幾天派遣命先往寧夏的領侍衛內大臣、新封昭武將軍馬思喀的奏摺,康熙皺眉考慮著。馬思喀以他曾做過內務府大臣的眼光評估之後告訴康熙:“奴才從京師經直隸、蒙古等地到寧夏,奴才沿途所見,一片蕭瑟,葛爾丹已是強弩之末。然須防其死灰塵復燃,待暮春草長,葛爾丹又成勢矣。”
馬思喀再次重申了已經農耕為主體的國家與遊牧民族作戰時最頭疼的事情:季節性問題、補給問題。
也就是國家大,有足夠的力量作支援,康熙才敢在這個時候出征。
與農業文明之青黃不接相對應的,乃是遊牧民族在冬末春初的物資匱乏。作為遊牧民族,由於其流動性,並不長於對物資的存貯,最大的財富就是可以一起搬動的東西,還有腳下的草原。
現在,京城剛開春凍還沒化透,比這更北的有草原上,一望無垠,只有更冷,青草也無法冒頭。即使有勇士嘗試著破冰而出,也不夠牛馬啃的!戰馬普遍羸瘦,不堪驅策。而作為食物的牛羊一類,經過一冬的消耗,也變得可憐巴巴。乳酪等物一冬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旦開戰,這些物資的消耗只有加速的份兒。要反擊遊牧民族,冬末春初是最好的時候。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等到青草長、牛羊繁衍,葛爾丹又是一副打不死的小強狀橫空出世了。去年選出徵的時節,就是考慮到了這個因素,然後把葛爾丹打得亂七八糟。
但是即使是這樣,葛爾丹很慘,康熙也不輕鬆。即使早在好幾年前已經在陝西、寧夏等地設倉屯糧,離戰場還是不近,路途又有損耗,這些糧食送到前線能剩下六、七成已經很不錯了,這裡面還要留下回程的乾糧。
又有馬匹的損耗,冬天養馬,尤其是戰馬,那都是用精飼料喂的,攙上粗糧,也是好大的開支。又有八旗減員的問題、額外發餉的問題,物資損耗的問題。
而且,上一年聖駕凱旋而歸了,還在蒙古等地留了許多士卒,繼續堅持,人吃馬嚼、差旅補助、死傷撫卹、發放過年過節費……
何地有多少存糧,在康熙心中早有一筆賬,算完之後覺得這一仗打下來還不至於把家底全部打空。北地平定了,人民能夠更加安居樂業,更重要的是咱們可以繼續收稅了,國庫也會漸漸充盈起來,還是划算的。
提筆寫旨意,調糧、調馬。
寫好了,召來大學士,趕緊發出去辦。
伊桑阿個倒黴孩子,因為選馬的問題被降了三級錄用,這會兒正在表現的時候,急急接著出去了。在門外=,差點兒沒撞上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