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隨侍在側,努力做出悲痛的表情,在火車上他已經告訴石井將軍,告訴了他所謂的滅mén慘案,當然免不了痛罵一陣抗聯的殘暴,“石井將軍”聽到這個噩耗後就一直沒什麼表情,但黑羽猜測,將軍的怒火恐怕都已經將他燒的五內俱焚,無話可說也無任何情緒可以表達了。
到底是大人物啊!黑羽心中歎服,面對如此驚變依然能夠做到表面上處變不驚,黑羽聰明的選擇沉默,他擔心言語過多說不準哪句話勾起將軍心中怒火,如果找身邊人撒氣,他是當其衝,那就不划算了。
步入大廳,靈堂還未撤下,但顯示已無人照顧的跡象,落了滿地灰塵。大廳內除那些花圈與白幡未動外,其餘物件傢俱等物全部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娃娃臉士兵原本無jīng打採的坐在mén口內側,忽見一群人湧進大廳,急忙驚恐不安的站立起來,向著眾人慌忙的敬著軍禮。
馬遷安不認識這個小兵,他現在不能問對方是誰,他猜測這個小曰本兵應該是731部隊裡的石井家的家兵或者與石井家有關聯的人。但看到對方對自己相貌和做派沒有絲毫懷疑,馬遷安稍稍放下心來,粗魯的揮揮手,用冷漠的聲調問道:“生什麼事?”
“將軍一家被害了”娃娃臉哇的一聲痛哭流涕起來。
馬遷安厭煩的皺起眉頭,“我知道,我問我家裡的東西哪裡去了?”
小兵叫麻田忠樹,前不久才從老家來到哈爾濱投奔石井四郎,是石井四郎的家鄉人。麻田見馬遷安面sè不逾,悄悄低下頭用蚊子般的聲音報告道:“是村裡來人了,您的表親堂親還有一些久未曾見的遠親飛來參加您家人的葬禮,他們判斷您不會活著從土匪那裡回來了,就把東西全都拉走變賣掉,說要您償還積年陳欠。”
馬遷安一愣,心中感覺到一種無比滑稽的感覺,他孃的,原來曰本人的人情淡如紙比中國人一點都不差,人走茶涼牆倒眾人推,都來撿便宜來了。
馬遷安勃然大怒:“混蛋,我傢什麼時候欠過他們的錢?”
麻田癟著嘴沒敢說話,村裡人早就知道事實。石井家為了培養石井四郎出人頭地,早在數十年前就開始變賣家中土地和房產,為他湊學費和jiao際費,還供他自費考察歐美,石井少年和青年時代花錢如流水,就算步入中年在他權力還不夠大的時候,他賺的錢還不夠他花的,還時不時向家裡要,家裡人只能借了不少外債來讓石井花費,其實石井在日本的父母家已經家道中落了。直到幾年前石井才掌握了實權有了額外進項,但石井一家卻很少還錢,依仗著權勢能拖就拖,能賴就賴,他的這些債主也不敢bī他mén家太緊,這其中還有好多人為了借石井的光,把自己的兒子送給石井來當兵求他賞個前程,這些人就更是聰明的不提債務的事情了。但現如今石井家人全死,石井本人凶多吉少眼見不能活了,更有跟隨石井的家兵死傷狼藉,其家屬傷心氣憤之餘,來到哈爾濱重提舊賬,趁機搜刮點石井的家財藉以補償自己的損失,也不足為奇。
包括麻田這樣的小青年,也不認為家鄉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欠債還錢嘛。
看到麻田不附合自己的話,馬遷安意識到這裡可能真的有隱情,說不定石井家還真的欠家鄉親戚們的錢,他決定不火了,這個問題是個小問題,也正巧解決了他的一個小麻煩,身處這空dangdang的大房子裡,真可謂家徒四壁,要啥沒啥,那正好直接去731部隊,還算有個藉口。
“你跟我多久了?”馬遷安問麻田。
麻田眼中閃過一陣mí茫,不過他想到將軍問這話可能有深意,立刻挺起胸脯大聲回道:“報告將軍,麻田忠樹跟隨將軍已經一個月了,將軍在給排水部隊工作時,週一到週五,我就是那裡的勤務兵,七舅老爺囑咐我一定要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