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除了我已經交待過的狐皮大衣之外,根本再沒有其他問題。&rdo; 薛廷臣當即就肯定地做出了回答。
這樣的態度怎麼能行呢?工作組是堅決不會答應的,在會上硬逼著要他交待還倒賣過皮大衣的經濟問題。
&ldo;問題已經交代了,為什麼一直沒完沒了。&rdo;薛廷臣大聲說道。因為他覺得確實沒有再倒賣過皮大衣,所以就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膽子也就大了點,說話的口氣也多少有點硬,和以前交待問題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ldo;你老實一點,不要背著牛頭不認贓!&rdo; 郝玉珠大聲說道。因為有人檢舉薛廷臣倒賣皮大衣的問題,工作組已經掌握了一些材料,郝玉珠認為,既然有人檢舉,就一定是事實,以為他就是不交代,不承認,郝玉珠當然很生氣。
因為各自所處的位置不一樣,他們的想法當然也就不一樣。工作組是代表組織的,是專門來找他的問題的,而薛廷臣是&ldo;四清&rdo;的物件,是捱整的。所以,他就是再硬也硬不過工作組。工作組說話的口氣和態度要比他硬的多。更何況開會的時候&ldo;四清&rdo;工作組人多的多,除工作組的三個人外,還有幾個農副公司的積極份子輪流參加。五、六個人對付他一個人,他怎麼能硬得過他們呢?
那種被懷疑,被批判的味道確實一般人是受不了的。薛廷臣算是比較堅強的一個。有幾個人因為受不了那種味道和不真實的批判鬥爭就自殺了,組織上給自殺了的人下的結論是&ldo;畏罪自殺&rdo;。薛廷臣的性格比較堅強,他是不會自殺的。但要挺過來也確實是很不容易的。
當然,沒有的事,他是沒有辦法交待的,他不可能隨便給自己栽贓,胡亂地給自己頭上亂扣帽子。
農副公司的四清運動開始進入了僵直階段。
僵直了幾天之後,工作組也覺得這樣硬碰硬的不是個辦法,組長郝玉珠便給薛廷臣點破了一點:&ldo;你從一個車戶手裡買的那件皮大衣,賣了多少錢、掙了多少踐?&rdo;
薛廷臣回答得非常肯定:&ldo;我根本再沒有倒賣過皮大衣,我到那裡去掙錢?&rdo;
郝玉珠很反感,怒道:&ldo;你的態度極不老實,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情況,老實交代你的問題,不要再抵賴了!&rdo;
薛廷臣怎麼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倒賣皮衣的問題,但工作組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
一九五九年冬天,城關公社秘書李榮賢在縣革命委員會開會,會議開了一天,下午快六點了才結束。冬天天短,六點鐘就已經快天黑了。散會以後,李榮賢騎著腳踏車急急忙忙返回城關。從橋頭到城關是慢上坡路,他騎的很快,身上出了一身汗。大業壩臺的兩面都有一個大坡,他騎不上去,就下來推著腳踏車往上走。穿著大衣推車不方便,他就把皮大衣脫下來夾在腳踏車的捎盤上。回到城關公社時天已經很黑了,人也累了,他把腳踏車往辦公室一放便回家休息了。第二天早上上班以後,到辦公室一看,車子上沒有了皮大衣。當時他就估計昨天晚上皮大衣可能丟到路上了。
無巧不成書,說來也真的有點巧,城關供銷社第一綜合門市部有個叫任順保的私營商業過渡人員,僱了東門生產隊的一輛馬車到大通煤礦去拉煤,早上走的很早,走到大業壩臺時天剛矇矇亮,那個車戶在大業壩臺上坡的路上看到地上有一件皮大衣,他便順手撿了起來。
任順保拿著皮大衣仔細看了看,心裡就想要,便對車戶說:&ldo;拾了東西應該是見一面,分一半。&rdo;
車戶說道:&ldo;見面分一半,你說怎麼辦?&rdo;
&ldo;這樣吧,咱們把皮大衣作一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