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浠水之行(五)
宋青書從陳友諒的元帥府出來,趁著夜色快走幾步,過街角一轉彎,身後一個黑色人影就跟了上來,笑道,“不錯啊,你小子口才挺好,幾句話就說得姓陳的肯去勸徐壽輝乖乖迎接教主了。”
宋青書回頭謙虛道,“蝠王謬讚了,我以前和陳友諒打過交道,對他的性情能摸到一些,所以勸得動他。”和韋一笑並肩而行,“咱二人是連夜出城去和張教主他們會和還是乾脆在這裡找個地方住一宿?”
韋一笑道,“我們直接在浠水等吧,反正明日教主他們就過來了。”
帶著宋青書穿街走巷,遇到巡夜的兵士就縮在牆角一躲,不一時走到一戶民宅前,在門上忽輕忽重的敲了一會兒,裡面出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漢開門,“韋法王,您來了。”
宋青書估計著他們教中不能放任徐壽輝在此處不聞不問,肯定在浠水安排得有暗哨,也不多問,只管悶頭跟著韋一笑。
那老漢引他們進去,裡面竟是一套挺大的房子,庭院深深,一間大的廂房裡亮著燈火,裡面人影晃動。
老漢先給韋一笑和宋青書一人安排了一間睡處,宋青書藉口累了,洗漱乾淨就回自己房中睡覺,不去多聽韋一笑和明教教眾的事情。
韋一笑暗自點頭,心道這小子倒識趣,很有眼色分寸。
第二日除了等人沒別的事情,宋青書睡到日上三竿,才十分愜意的睜開眼,心想這一路可真夠累的,特別是昨日,先隨著韋一笑提前趕來浠水又等到深更半夜才見到陳友諒。
他這一年被牛嬸當成個小孩子一樣照顧著,早睡晚起,吃飯穿衣都比旁人仔細,動一下就要歇一歇,忽然緊迫起來還真有點吃不消。
不過總算不虛此行,能讓張無忌和韋一笑不用大動干戈降服徐壽輝。
徐壽輝手握重兵盤踞於此,要是真撕破了臉動手,就算張無忌身邊又添了星夜趕來的烈火旗掌旗使辛然並他旗下的五百人也未必有勝算。再傳到江湖上:明教下屬自立為王,教主上門打架!那勢必成為個大笑柄。
門外傳來敲門聲,“宋大哥,你醒了嗎?”竟是張無忌的聲音。
連忙坐起身來,“醒了。”
張無忌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覺得怎麼樣?我就怕累著了你。”
“你怎麼這麼早就進城了?”
張無忌道,“不早了,徐壽輝率領他的文武百官從城外把我和辛然迎進來,設宴款待,我酒宴都已經吃完,去驛館安頓,再換了衣服從驛館悄悄出來,趕到這裡。你說這還早?”
“啊?”宋青書摸摸頭,有些迷糊,“現在什麼時辰了?”
張無忌似笑非笑的看他,“申時都快過了,你起來正好趕上太陽下山。”
宋青書汗顏,“我竟睡了這麼久?還以為最多快晌午呢。你怎麼樣?徐壽輝表現如何?”
張無忌道,“十分不錯,恭敬守禮。總算是沒有在我和辛旗使的面前擺他的皇帝架子,他這樣正好,我只要他還承認自己是明教的屬下就可以,其它也不多強求,只要他還承認是我明教的弟子就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和江蘇的張士誠勾結,我教的大軍在應天就能安穩些。說起來還要多謝你才是。據我們的探子回報,昨天半夜陳友諒曾去求見過徐壽輝,一大批去城外迎接我的儀仗都是昨晚陳友諒離開之後才臨時準備出來的,可見徐壽輝是受了他的鼓動。韋蝠王說你昨日去勸說陳友諒甚有成效,此行功不可沒。”
宋青書道,“幸不辱命。”
和張無忌兩人相視一笑,心情甚好。
張無忌把手裡的粥遞過來,“你先吃了它,睡到這會兒也該餓壞了。”
宋青書接過來慢慢吃,心裡十分好笑,暗道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