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被熄滅,沒有人能在被阻撓了十幾次後還能堅持下去,她又不是打不死的蟑螂,又不是屢敗屢戰的灰太狼。如今,她連出這個房間都很困難,她能怎麼辦,去死嗎?
時間是一天天地飛逝,日子是昏天暗地地過著。沒有魔杖,看不了月份和星期,總不是要她學魯濱遜在無人島上劃豎線數著天數吧?同樣沒有麻瓜世界可以打發時間的電視,只有成排的嶄新的書籍,密密麻麻的圈圈英文字型,簡直讓人看了頭疼。
每天早睡晚起,起床了就吃飯,吃完了就去陽臺上坐著搖搖椅望天發呆,看雲看鳥看花看草,看到甚至閉上眼睛都能知道大概地理方位。偶爾納吉尼也會進來跟探監似的看看她,可惜兩人語言不通,只能大眼瞪小眼。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天氣逐漸轉暖,花園裡她多年前栽種的曼陀羅都開花了,大片鬼魅的黑色隨風搖擺。
花都開了,這該是進入夏季了吧……
夜晚,一個人睡後,Mery的睡相也開始放肆化了,一個人霸佔著整張床,蜷縮在中央,一個枕頭挨著腦袋,一個抱在懷裡,被子雖說是蓋在身上的,可是大部分都滑到了地板上。
當Tom輕輕開啟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自己是一天基本睡不了六個小時,而她一天在床上的時間基本是他的兩倍有餘,為什麼還能睡得著,睡得如此香呢?
赤腳踩著毛絨絨的地毯,這是她第一天來的時候從他書房搶來的。無聲地走到她床前蹲下,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可以隱約看到她的輪廓。
手指捋起披散在臉頰上的髮絲,露出她眉眼,似乎是回到了她初來的那段時間,不再像幾個月前瘦得可怕。
最初,是他接近她的,是他將她綁在身邊慢慢入侵她世界的,是他親手為她戴上了那枚屬於無名指的戒指的,是他先愛上的……
想起書房裡她摘下的東西,Tom的拇指小心翼翼地撫過Mery的嘴唇,陷入沉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猜忌她,會刻意地拒絕她,會沒了那份心動的感覺,難道真的是因為魂器的原因,所以他才下意識地將她推出了他的世界嗎?可是,為什麼聽到她說那些要離開他的話,他會煩躁,會恨不得將她鎖在屋子裡永遠隔絕呢?
明明已經不愛了,放她走不是更好嗎,心裡叫囂著捨不得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她知道魂器的事情,但以她的能力根本無法銷燬……
忍不住伸手攏她入懷,溫暖透過薄薄的襯衫不斷傳來,是他一直渴望的感覺。
“Tom……”懷裡的人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聲音出奇得平淡,完全聽不出任何感情。也許,時間把某些東西吹散了,連帶著對他的愛情和怨懟。
Mery很奇怪,明明是他不想見她,為什麼晚上會來這裡,還抱著她。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這個懷抱讓她回想起了最初的時光和他對她溫柔的模樣。
“Tom,放開……”咬咬唇角,Mery始終還是選擇了拒絕。
“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靈魂深處的某個角落在說話,重複著他從未考慮過的話。
Mery傻了,就這樣讓他越抱越緊,讓他胡亂地吻過她的臉、她的唇、她的鎖骨……
在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是強硬地禁止她所有行為,從沒有表現出像剛剛那樣挽留和害怕失去她的樣子。久別的柔情讓人懷念,或許她仍是愛著他的,只是怕被發現,怕再次受到傷害,像她這樣的人一旦愛上了,就回不了頭了,儘管在拼命地掩飾。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是該正常發生的,那些呢喃的情話、安心的擁抱、纏綿的親吻漸漸讓Mery卸下了感情枷鎖。
說她笨也好,說她糊塗也好,愛情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