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坐在榻上,鳳姐迎春兩邊陪同,張氏也在一邊坐著,看見賈母臉色不對,只是安慰:“老太太且寬心,老爺二叔雖在部裡做事,卻是被人排擠著不管事,平日覺得不能立功,如今想來也應該無過。璉兒又出門在外,就是有錯也不在此時發作,許是好事也未知。我們府裡除了諸位爺們,不是還有貴人在朝嗎,或是貴人有了喜訊也不定!”
賈母聞聽張氏這一番話,心中對這個大媳婦更增一分好感,不說這份的洞察力,直說這樣嚇人陣勢,難為她依舊這般雲淡風輕,看的透徹。
賈母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兒:“有大太太這話,老婆子就安心了。”
張氏真有些受寵若驚,自己說了什麼了,老太太竟然這樣好的心情,這麼高的評價。眼眸掃向媳婦閨女,二人一色滿眼笑盈盈。
張氏便疑惑了。卻是按下不表,接了鴛鴦們奉上涼茶,慢慢品著。
一時,外面林之孝帶著幾個管家跑得氣喘吁吁:“奉老爺命,請老太太率領太太們進宮謝恩呢!”
賈母不死心,仔細詢問一番,果然元春封了鳳藻宮尚書,封號賢德妃!
賈母至此也無甚話說,忙著穿著裝扮起來,唯有張氏覺得這事兒不對頭,追問林之孝:“可說沒說為何進位?大姑奶奶可是身懷龍脈?”
林之孝一概搖頭不知道。
張氏眼睛看著賈母:“老太太?”
賈母擺手:“先謝恩吧。”
一時間兩府誥命賈母張氏王氏尤氏四乘大轎,在賈赦賈珍父子們護衛下進宮去了。
一時間闔府上下俱知喜訊,滿門喜慶。
也有幾人不悅,一位趙姨娘跌足大恨,手裡拿著個布偶,拿銀針連刺她眼睛珠子:“這個殺人害命毒婦,竟然做了皇帝老子的丈母孃,真是老天沒眼睛啊,哼哼,得瑟罷。”
刺罷布偶,心頭又恨馬道婆,白哄了自己五十兩銀子,自己可是攢了好些年啊,結果那個東西竟然毫無損傷。想著王氏連環兒的紅利也要攢在手心裡,說什麼將來娶親用,趙姨娘恨得牙癢癢,只想咬人以解恨。暴虐的砸了一件不值錢的擺設,趙姨娘的心頭憤恨依舊不能平復,心頭氣極,吩咐鵲兒:“你速去尋舅爺來。”
鵲兒迷糊:“姨奶奶,那個舅爺啊?”
趙姨娘咬牙就是一巴掌,罵道:“糊塗東西,我的兄弟趙國基,他是環兒舅舅,難道當不得舅爺稱呼?”
鵲兒忙不迭去了,出門摸著臉頰哭起來。
李紈沒資格進宮,正在房裡不自在,聽著鵲兒哭聲,不免疑惑:“素雲,哪些東西你丟了呢?”
素雲正給李紈寬衣,一聲嬌笑:“看奶奶說的,婢子跟奶奶寸步不離,何時有得空工夫呢!”
李紈一笑,嚴重精光閃爍,把二房人頭在心裡過一過:“你去探探彩雲口風,她跟環兒母子們最近乎,或許……”
素雲凝眸:“奶奶的意思是彩雲發覺了趙姨娘的企圖,怕惹禍,暗暗收拾了?”
李紈點頭:“不然說不通啊!”
素雲果然來探話,嘴裡只說前些日似乎看見鵲兒丫頭有一日慌慌張張來了主臥,提醒金釧玉釧彩雲們要當心,且別被盜。
金釧玉釧聞言柳眉倒豎:“這個賤坯子,她到太太房裡作甚,看我不捶死她。”
彩雲聞言就慌張不堪,忙著拉住金釧:“姐姐兀自性子急,聽風就是雨,倒底也沒丟什麼呀,素雲姐姐不是也說約莫像,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呢!”
彩雲說著給素雲賠笑祈求,素雲也一笑:“沒丟東西啊,這就好了,或許是我看錯了。”
素雲出門彩雲相送,素雲悄聲笑道:“彩雲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就連環哥兒跟前一個小丫頭也這般維護呢。”
彩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