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屋一陣鬨堂大笑。
還有促狹道:“哎喲,對不起您呢,嫂嫂,兄弟們一時不查把新郎灌醉了,怕是力有不逮。不如這樣,聞聽嫂子棋藝了得,就有小生陪伴嫂子品茗手談,以為賠罪,可好呢?”
下一個嘴更村:“得了吧,你會品茗?你品胭脂耍大刀吧!”
哈哈哈
迎春被取笑的手足無措,唯有低了頭,玉手緊緊抓住自己裙裾,微微顫抖,就怕有人動手。
幸虧有兩個嬤嬤挺身而上擋在身前。
繡橘就盈盈一笑:“大爺,您喝醉了吧?”
那酒醉佬想要伸手摩挲美人。
晴雯忙著懷抱繡凳塞過去抵在下巴處:“大爺,您請坐!”
“大爺您請做,且彆氣!”兩嬤嬤陡然上前幫助摁住那傢伙坐下了。
繡橘回頭再一個瓷杯裝滿沐浴湯塞進手裡:“您請喝茶!”
晴雯乘著裹亂,攙扶著滿臉發燒迎春藏進內套間,不知道如何應答。幸虧外面進來一個小媳婦,後面跟著一溜小丫頭,每人手裡一個紅漆描金托盤,托盤上託著一盞盞桂香飄逸酸梅解酒湯,八個小丫頭穿著簇簇新粉色衫子,一色頭上扎著雙丫髻,一排排站著,齊齊言道:“奶奶請大爺們飲醒酒湯。”
八個丫頭聲音嘀鈴鈴,脆生生,託著奶腔童音,正在胡鬧的一群半大小子聞言抬頭,乖乖,一個個粉嫩的小妞,正水眸剪剪瞅著自己,一個個淺淺盈笑,眉眼如畫。嫩白的手,大紅盤兒,瓷白胎盞兒裡裝著深紅的梅湯,撲鼻而來是桂花芳香。
小媳婦適時福身:“這是我們奶奶感謝大傢伙子操勞一天,怕大爺們醉酒傷身,一早吩咐特特備下了,還請大爺們笑納,飲下解了酒乏。”
這些孩子原有些靦腆,這會子一邊粉嫩小妞笑盈盈候著,一邊小媳婦兒餈糯糯求著,他們若是再鬧,必定盤兒盞兒摔滿地,他們是來給新郎湊趣,不是來添堵。看看醉成一灘泥水的水衍,相互看一眼:哎喲,算了吧,難為了新嫂子這樣體貼。
清醒的燻醉的,一個個借了桂香縈鼻酸梅湯飲下。醉醺的還要咋呼,幾個清醒的就拽著幾個發瘋往外拖,返身給迎春作揖:“唐突了!衍哥醉了,嫂子服侍醒酒吧。”說著忍不住笑:“否則,真是力有不逮呢”
迎春走出來,遠遠俯身回禮,卻不說話。真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說:“放心吧,我一定替他醒酒,他絕不會力有不逮?”或者說‘憑他去,力有不逮方好呢!’
怎麼說都不對,迎春索性不做聲,盈盈俯身,低頭羞怯。
一群毛頭小子終於鬧鬧穰穰終於出去了。
司棋返身回頭招呼張嬤嬤李嬤嬤:“好了,在咱們也出去吧,姑娘該安歇了!”
因為又前生的經歷,迎春信賴繡橘司棋。故而迎春的院子司棋繡橘一項是主事兒的。人家屋裡當權的嬤嬤在迎春這裡反而靠後了,成了擺設。若不是楚家不帶嬤嬤不像話,迎春真不想帶他們。不過,張氏也叮囑了,這兩個嬤嬤對懷孕生產頗有心得,倒地比外頭的放心些。
兩個嬤嬤聞言行禮說了吉祥話退去了。
司棋最後一福,給迎春手裡塞了一顆彎腰,輕聲說道:“這是二奶奶給的醒酒丸,用水化開,見效快些,半個時辰人就可以完全清醒了。”迎春正在細細聽著。司棋忽然抬頭:“二奶奶說,包管生龍活虎。”
迎春驚駭轉而羞怯:“呃,你”
司棋躬身後退:“奴家告退。”插空子招手,示意晴雯繡橘速速撤退。
繡橘晴雯依計而退:“姑娘歇息!”
晴雯甚是擔憂:“司棋,我們都走了,姑娘一個人面對醉酒佬能應付麼?”
司棋食指忒在嘴上:“噓,我們當家的一直注意姑爺呢,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