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三十三重天宮,享此無極未央之樂。若因此人惱了女媧氏,失了助力,只恐我大位不穩,這卻是得不償失,況那姒文命天生神武,又得女媧氏傳授,我夫婦縱是親自出手,怕也並無十分把握,這卻如之奈何?罷了,罷了,這也是孽子不肖,徒自惹禍上身,須怪不得別人。”
正在反覆思量,殿外金甲衛士高聲傳報:“天后陛下駕到!”帝俊忙收拾心情,抬頭看時,天后長裙曳地,挾著一股寒風,來到跟前,帝俊忙起身迎接,天后一言不發,兩人並坐於寶座之上。帝俊初時只道愛子慘亡,天后向來溺愛小兒,必是痛徹肝腸,定要逼自己出手除去姒文命與后羿二人,為九名愛子復仇,此刻偷眼細看天后神色,雖是淚痕未乾,卻十分平靜,不像是要大吵大鬧的樣子,不由鬆了一口氣:“若羲和也不計較,此事只索罷了?”胡思亂想。
忽聽耳邊羲和寒聲道:“陛下!”帝俊一驚,忙答道:“夫人,小子在此,不知夫人有何見教?”天后手段,三界盡知,猶在帝俊之上,當年帝俊能登上天帝之位,雖說是結好女媧之故,得力於這內助之處卻也甚多,是故帝俊對這位天后常帶三分敬懼,此時一驚之下,就用上了謙稱。
天后嘿嘿冷笑,目視前方,正眼也不看帝俊一眼:“陛下,我夫婦九子新亡,屍骨未寒,大仇未報,陛下轉眼就忘了麼?卻來問我?”
帝俊忙道:“我聞此噩耗,如雷轟頂,痛徹心肺,至今滴水未進……”
不等帝俊說完,天后已將他話頭打斷:“滴水未進,嘿嘿,就只是如此麼?我來問你,那文命、后羿兩小兒,你待如何處置?”
“這個……我自然是要降下天威,取此二人性命,為我兒復仇。只是,茲事體大,還須從長計議。”
“嘿嘿,什麼從長計議,我看你分明是怕了那女媧賤……”
“夫人慎言!”帝俊急急截住天后的言語,天后轉頭看了看他,冷笑數聲,揮了揮手,將殿上當值神人屏出殿外,又施了個術法,將內外隔絕,對帝俊道:“無膽之徒,如此你可放心了麼?”
帝俊賠笑道:“夫人說笑了。只是那文命小兒確是頗得女媧喜愛,他雖然遣人射殺我夫婦愛子,只是佔了正理,就是到女媧宮中,卻也無法與他辯理,我夫婦要報殺子之仇,慢慢尋覓,總有機會,卻也不必急在一時。”
“女媧,女媧,那女人有何能耐?你也是混沌大神,怎地就不及那女人,不及也就罷了,反要求那女人庇佑,你便不羞,我這千萬年卻被你羞都羞死了。”
帝俊只是訕笑,卻不敢答話,天后又嘲諷挖苦了一番,正色道:“你休道捧著那女人,你這天帝寶座,就能坐得穩穩當當,萬劫不動。嘿嘿,此事我倒有一番計較,你是想聽也不想聽?”
帝俊拱手道:“夫人之言,必是高見,為夫願聞其詳。”
“我來問你,那姒文命是何等樣人?”
“這個……若據實說來,此人的乃人中之龍,萬世難逢,較之當年那軒轅氏恐也不多讓,抑或猶有過之。”
“這就是了,當年那軒轅氏,只憑一己之力,便一統四洲,平定四海,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盛名,以區區人間帝皇之位,幾欲凌駕於我天庭之上,只是晚年好道喜靜,我等以無為長生之術誘之,這才安隱火雲,不問世事。”
“正是,如非如此,我天庭只怕多事矣。”
“這就是了,如今那文命小兒,論其根骨資質,聰明睿智,英武果決,哪一樣在那軒轅之下?我觀此人野心勃勃,立心要成就一番前無古人的大業,又得那女人青眼偏顧,授以不世神通,如今即便以我夫婦,已不敢輕言便能勝過此人。你倒自己想一想,那女人眼下便奉你為天帝,若等這小兒羽翼長成,功行圓滿,他卻是那女人親傳親授,情誼之深,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