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你先送林秘書回去,我扶沈小姐上去。”厲則良簡單地對季英松交代。
此一語出得突然,差點就讓小林的下巴當場錯位。
而季英松則永遠是那副雷打不動的表情,全無驚訝。他叫小林乖乖交出家鑰匙,然後拉著她離開。
“喂——厲先生他……”這明擺著送羊入虎口,她好歹算沈寫意的朋友,不能見死不救。
“英松……”
季英松眼睛朝她一凜。
小林立刻閉嘴。
這個老闆厲害就厲害在,他知道用什麼人解決什麼事情。例如此刻,若在她面前不是季英松,而是張三、李四、王五,說不定小林還可以不畏權勢地為朋友的清白力爭一番。
“那你要送我回哪裡?”小林欲哭無淚,剛才明明就是她家樓下。
這個問題倒還難住了季英松,他停下腳步,蹙眉想了想。
“暫時到我那裡去吧。”
這個提議不錯。
厲擇良坐在車裡,雙手平放在膝蓋上。
此時,已近深夜,小區裡安靜極了。現在已近初夏,路邊的草叢中偶爾冒出一兩聲蟋蟀的響動。而他坐在那裡,則能清晰地聽到寫意微微的鼻息聲。她睡覺時像個孩子,微微張著嘴,貝殼般的牙齒露在外面。
以前有人曾問,你這樣睡覺,牙齒一直露出來,晚上不會冷麼?
結果換來一口撕咬。
厲擇良長長嘆了口氣,緩緩下車,然後繞到寫意那邊開啟車門。
“寫意?”他試探性地叫她。
沒反應。
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反應 。
於是,他彎腰抱她。他在將她攬入懷抱正準備起身時,卻突然頓住,皺了皺眉頭,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去。
他一手扶住自己的右腿,一手放在車頂,拳頭緊握,頭擱在上面,半彎著腰,有些吃痛地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有個物業巡邏的保安路過,問:“先生,需要幫忙嗎?”
厲則良抬起頭,朝那人微微一笑,搖頭。“不用,謝謝。”
待保安走遠以後,厲擇良才將寫意的車門關好。他坐到駕駛座去,將天窗開啟,隨即點了一隻煙。有個晚歸的女子路過,不時好奇地回頭看車裡抽菸的厲擇良,他便索性熄掉車內的燈。
許久之後,他又一次回到寫意身前,換了另一隻腳受力,然後一咬牙將她抱了起來。接著,一口氣將寫意抱進樓,上電梯,開門進屋,到臥室放下。熟睡中的寫意捱到舒適的被子,在夢中都翹起嘴角,推開厲擇良的懷抱,枕著枕頭翻了個身。
在他直起身的剎那,右腿上的疼痛幾乎讓他有些暈眩,於是他只好扶住床角,跌坐在地板上。
小林剛到季英松的住處,季英松便要離開。
“英松,你去哪裡?”
“我已經將你送到,你就好好休息。”
“那你要去哪裡?”小林繼續追問。
“我不太放心厲先生,回去看看。”
聽到這句,小林嘆氣。沈寫意醉成那樣想來也不會把厲擇良怎樣,況且他倆之間不放心的該是誰啊。
“我陪你。”但是,她也只得這樣說。
倆人打車回到原地。賓士車還停在那裡,只是厲擇良忘記關車門。或者,不是忘記而是根本挪不出手來鎖車,想到這,小林才恍然明白季英松的擔憂。
他怎麼抱得動沈寫意?
“我們上去。”
小林急忙繞過車子準備上樓,卻被季英松一把拉住。
“就在這裡等。”
“可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