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夏,你媽媽要了見面禮現在卻又不嫁給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加上還有什麼你媽做手術
的錢,一共一萬,你就替你媽還了吧……”
“未夏,你不要把什麼都放在心裡,什麼都不說,這樣苦的還不是你自己……未夏我不要再聽你抱怨了……”
“未夏……”
“未夏……”
光夏的腦子裡拼命了擠進了未夏的所有,像是要炸了一樣,一張一張令人作嘔的臉,一張一張曾出賣了未夏的臉,一張一張將未夏推進深淵的臉,拼了命似的擠進光夏的夢裡,一遍一遍的重複,怎麼也揮之不去……
“啊,爸……”
終於在放大了的未夏父親去世時那張慘白的臉的面前,光夏猛然清醒了過來,一看手錶,02:30,才睡了四個小時啊……
有些喘著粗氣,光夏慢慢從南夏的纏繞裡掙脫出來,知道南夏必是要抱著一樣東西才能睡著,光夏又拿了一個枕頭放進南夏的懷抱裡,幫南夏蓋好被子,光夏來到了外間書房,靠著落地窗邊的牆角坐下……
凌晨的落地窗外有些寂靜,淺川別墅裡也只亮起了幾盞疏離的燈光,櫻花依舊翻飛,那彎新月卻早已不在了那原先的地方,那原先的一角,此刻黑的好透徹……
坐在牆角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光夏,眼神空洞,迷茫,散發著滄桑的氣息……
是她的錯吧,他絆住了她的腳步,所以媽媽才會不要她……
是她的錯吧,是她的不懂事,才害死了爸爸吧,所以爸爸也拋下她走了……
是因為她是累贅嗎?那些親戚便在爸爸死後不久就剝奪了她在那個城市裡最後的容身之所……
是他的錯嗎?連媽媽最後回來也只是因為有錢可圖……
是他的錯嗎?將一切都放在心裡,被要求說出來之後,卻連最好的朋友也離她而去……
有愛情嗎?也曾有過吧,那個叫衛初的男孩,她那麼用心愛過的人,最後也終究是抵不過現
實……
從思緒里拉回到現實,外面的天空還是黑的透徹,濃重的像是一塊壓在心頭的大石,讓光夏喘不過氣來……
光夏猛的從地上站起身來,開啟書桌的抽屜,拿出昨天回來時淺川正天送給他和南夏的車鑰匙,來到車庫,坐上車,遙控開大門,疾馳而去……
銀白色的法拉利跑車在夜風中劃破層層黑夜,車前的遠光燈,直刺前方,像是要刺透前方的那片濃重,然後終於在遠處的夜路上打下一片光暈,透亮了銀白,呼嘯前進……
漸漸的,天有絲朦朧的亮了起來……
從淺川別墅開到東京市區,一路呼嘯而來的,光夏也不過是開了半個小時的車……
光夏看了看腕上的手錶,4:45,撥出一口氣,光夏將車隨便停進一個停車場,便下車開始在這凌晨的東京街頭亂逛……
四月的凌晨東京街頭還是有些寒,不過這對於現在的光夏心頭煩亂的光夏來說,卻剛好是一道不錯的鎮定劑……
至於為何開車來到了這裡,其實光夏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這是東京吧,也許是想告訴他自己,他已經不一樣了吧……
也許,還有很多也許吧……
正雙手插在褲袋漫步著的光夏,雙眼在這即將就要繁亂起來的東京街頭亂瞟,看看這裡,看看那裡,卻不知該看向何方……
突然光夏發現身旁櫥窗裡的玻璃鏡反射出來的身影,在透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迷茫……
那是他嗎?
銀白的碎髮隨意的碎在頭上,稜角分明卻又不太剛毅的輪廓,深藍的眼眸很是深邃,還有那不似一般男孩子古銅的膚色,卻白皙的分外好看,高挺的鼻樑,精緻的唇線,還有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