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寒冷冬日的早上,妙心師太一早起床打掃庭院,這是她每日必做的早課,卻聽到庵外有依稀嬰兒啼哭的聲音,聲音時大時小,時斷時續。
妙心師太起先以為是哪位施主一早帶著孩子來燒香還願,但再一聽,似乎又沒有大人的聲音,於是心裡帶著疑惑開啟庵門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只見庵外堆滿落葉的乾涸的水溝,放著著一個結結實實的包裹,包裹裡是一個小嬰兒,孩子白嫩的小手因為寒冷和無人理睬的憤怒在空中攥著小拳頭亂舞,充分表達著內心的不滿。
妙心師太抱起嬰兒,掀開覆在嬰上臉上的白紗布,這次才真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只見這個嬰兒臉蛋雖然白白嫩嫩,卻是個兔唇,學名叫唇顎裂。孩子小鼻子下方的上唇明顯裂開,顯得十分地醜陋。
就在妙心師太抱起孩子檢視時,這時庵外的公路上響起了一陣摩托車發動的聲音,等妙心師太抱著孩子跑上前去時,只看到摩托車尾氣留下的青煙,應該就是把孩子扔到庵裡的家長的。
“這就是當年被送到庵裡的第一個孩子,小小。”
兩位師太將一個個頭不高,顯得十分瘦弱的小女孩帶到彭佳和吳瑞文面前。
見彭佳真地如約來到草菴,靜心師太自是驚喜萬分,雖然她常年不理俗事,卻知道電視臺的影響力絕對不可小視,如果透過彭佳的報道,能幫助這些孩子解決一些實際問題,那自然再好不過。
小小的唇顎裂到現在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並且隨著年歲的漸長,身體的長大,她的唇顎裂也變得更加醒目。以草菴的能力,只能保證她們吃飽穿暖,還無法負擔起手術的費用。
而和小小同樣情況的還有點點和憐憐。點點同樣也是唇顎裂,而憐憐則是個腦癱患者,走起路來不太利落,五歲了只會說幾個單字,智商明顯偏低……
草菴裡的共有八個孩子,這些孩子都是這些年來,陸續被她們的父母遺棄在草菴的。最大的小小七歲,最小的一個孩子才剛學蹣跚走路……
從小小被草菴收養之後,草菴就成為那些圖一時之愉悅而種下孽的男女消化自已錯誤的寶地。草菴收養棄嬰地名聲不知不覺傳開之後,這些有目的田女知道這兩位師太心地善良,不嫌棄孩子的缺陷,於是就有了後面一個接一個的孩子以同樣的方式到來……
“這些孩子一天天大了,你看小小和點點,如果能趁現在做手術就好了,聽醫生說,如果能在這一兩年內抓緊做手術,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基本上就和正常的孩子一樣。”
靜心師太長嘆一聲,用手摩挲著小小和點點的腦袋,無奈地搖搖頭:“只是我們實在缺少那筆手術的費用。還有孩子們也沒上戶口,現在也讀不了書。”
見兩位親如父母的師太給外來的客人講她們的故事,這些懂事的孩子都圍攏過來,和彭佳吳瑞文嬉戲起來。
由於平日裡經常有信徒前來燒香禮拜,因此這些小傢伙並不懼外人,天真無邪地和彭佳二人玩得十分開心。
彭佳和吳瑞文都是各自家庭的獨生子女,見到這麼多孩子在一起生活,不由得另生另外一種羨慕。其實,對目前生活擔憂的是知道她們情況的大人,但這些孩子,並不懂得生活的種種磨難在等待著她們,張張稚嫩的小臉上,都露出了天真愉快的笑容。
“哥哥,姐姐,我帶你們到後山去玩好不好?”小小雖然身體有殘缺,卻不自卑,這也得益於兩位師太對她毫無芥蒂和保留的關愛,因此,小小的性格也顯得十分地活潑可愛。
彭佳和吳瑞文對視一眼,彭佳道:“好,咱們陪孩子們玩玩吧,反正還有時間。”
環顧草菴,這座只有二進的建築,雖然簡陋,卻並不顯得寒酸。它古樸的牆磚上,長滿了黯綠的青苔,而厚重的青瓦縫隙間,嫋嫋香菸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