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曠神怡,有洗濯塵世浮華之感。
這日肖彥歇了,她又來到這片天地。秋高氣爽,桂香撲鼻,她款步漫走在花木叢間,此時起了一陣風,她不經意地抬頭,細碎的花瓣飄落,撒在了她身上,她伸手觸控那片殘紅,抿嘴笑了。
“美哉!”有人驚歎。
玉娉婷 美人娟娟隔秋水(一)
她驚詫地望眼過去,皇帝肖沐站在拱門下,晶亮著眼睛,笑吟吟地看著她。雖是沒穿象徵至尊皇權的明黃龍袍,那身棗紅愈發襯得面白唇紅,一片陽光。
穿針過去跪地施禮,肖沐見周圍無人,便含笑道:“見朕不必如此大禮,珉妃。”
他跨前一步扶起穿針,穿針見肖沐並未放手,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感到了窘迫,垂首輕輕地往後退了退。
肖沐並未介意,笑道:“上次嚇著你了吧?都怪朕不該撇下你獨自走開。”
穿針聽肖彥提起狩獵場的事,也就柔聲回答:“謝皇上,臣妾沒事。”
肖沐輕嘆:“皇弟戰場上是蓋世英雄,這家裡的妃子卻一個都蓋不住。虧了你這麼賢淑大度,換了別人恐怕要吵起來。”
看穿針不語,肖沐以為觸動穿針的心事,便寬慰道:“心裡有委屈就上宮裡來,皇后很賢德,朕、皇后都會替你撐腰的。”
穿針又謝了。肖沐沉吟片刻,擺擺手:“珉妃不要如此拘謹,你這樣,朕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且繼續賞花,朕進殿去。”
肖彥進去有一段時辰了,還不見他出來。穿針想著肖彥喝藥的時辰到了,徑直出了拱門,果然見殿外的內侍太醫垂首恭立著。
她稍一思忖,示意內侍太醫在外等候,自己踩了碎步進去了。
剛想轉過紫檀屏風,她聽見肖沐爽朗的笑聲,微蘊著那份愜意。
“……皇弟有所不知,你以為***就是美色,哪裡知道顏色再美,也只是一種物,又怎能使人心旌動搖呢?美色須再加上媚態,才能成為***。”
肖沐見肖彥不做聲,繼續娓娓道來:“女子一旦有了媚態,三四分姿色,便可抵得上六七分姿色。想皇兄我有三宮六院,個個披紅戴綠的,看來看去都一個味。這媚態可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穿針輕咳一聲,從屏風閃出。
殿內的兩個男人同時轉臉看她,肖彥正站在瑣窗前觀賞著外面的景緻,肖沐隨意地倚在紅木椅上,剛才還說得眉飛色舞,也突然住了口。
“王爺,該喝藥了。”穿針遠遠地站著,稟了一聲。
肖沐看窗外天色不早,悠閒地站起身,輕拍肖彥的肩:“皇弟,先把傷養好。咱兄弟倆以後再聊有趣的事。”
肖彥也笑了,兄弟倆默契似的點點頭,肖沐揹著手踱到穿針面前,滿臉笑容地看了看她,才似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穿針回頭看肖沐輕快的身影在屏風一帶消失,才慢慢地往肖彥的方向移步。卻發現肖彥慵懶地坐回到床榻上,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那難言的苦惱重新堆蹙在他的眉梢。
“怎麼啦?可是傷又疼了?”她緊張地問道。
肖彥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才如夢方醒,答非所問:“皇兄還是貪玩,像小時候。”
穿針聽肖彥說皇上的事,不好插嘴。見他沒事,也就放了心,喚過內侍,將藥碗端到肖彥的面前,想拿銀勺喂他。肖彥卻一手接住,先是慢慢的吮了幾口,最後仰頭一飲而盡。
想著肖彥復原得如此之快,穿針舒心地笑了。幫肖彥揩了嘴角的藥末子,將藥碗放在托盤上,正要起身,肖彥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勁不重,卻彷彿蘊藏了無窮的力量,把穿針整個人都定住了。她想,他是病人,就由著他這樣握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