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止就是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兒,他怕她真著涼了,又怕她身體受不住,絞盡腦汁最後擠出那麼個法子,打電話給護工讓她別來,而他老婆就在門外,護工不來,她肯定要進來的。
音彌舔了舔乾澀的櫻唇,突然走過來,衝他直至逼過去,傅凌止腦袋往後仰,她卻雙手一伸,抱住他的頭,睫毛滑過他的睫毛,然後雙手慢慢往他面上滑動,最後,趁他怔訟間猛地一捏,笑得珠圓玉潤的,“一頭悶騷的笨豬讓我進來的。bxzw。”
“……”
音彌去洗手間拿了盆子接了熱水,又拿了條毛巾,端過來,把他身上的被子拉開。
傅凌止拉住她的手,俊臉一僵,“還是等護工來再說吧。”
音彌倔強地不放手,猛地把被子一拉,他的身體徹底暴露在光線下,她嘆氣,“你在介意什麼?”
傅凌止撇過臉,聲音低得接近呢喃,“……沒有。”
“那就放手!”她扳下他的手,又深深地嘆了口氣,“我是你老婆。你把我當外人嗎?”
“就因為你是我老婆……”他嘀咕,雙手慢慢地挪到腹部,“所以才不想讓你看見我這個樣子。會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是個廢人!”
音彌生氣地使勁拽了拽他的臉,薄薄的一層皮被她捏在手心裡,她看著他瘦削到皮包骨的面容臉無端的覺得寒惻,他的自尊心太強,甚至不願意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絲脆弱,她故意板著臉,“別告訴我你忘了結婚儀式上的宣誓。不論生老病死,夫妻是一輩子的事!”
傅凌止一愣,目光軟了下來,雙手移開,側著腦袋不看她慍怒著不看她。
音彌幫他擦完上半身,手摸到他**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瞬時變得僵硬,她掀開他的衣襬,身子一頓,總算明白了他介意的原因。
他的**插著導尿管,那樣子怎麼看都讓人難以啟齒的羞澀,原來是因為這個。
音彌停下來,突然傾身抱住輕輕地穩穩地抱住他,溼熱的眼淚從她眼角滑到了他的下巴處,“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不要再拒絕我,你可以生我的氣,可以罵我,可以不理我,但是不要再拒絕我好嗎?我真的很難過。”
傅凌止渾身一震,雙手握緊又鬆開,最終還是慢慢的順著她的背脊攀上去,輕輕的拍著,在她懷裡點點頭。
他不讓她觸碰他的身體,就是怕現在這種狀況出現。她每看一次就會多回憶一次,多痛苦一次,多愧疚一次,多哭一次。他不想讓她責怪自己,從而因為感激或者愧疚對他以德報怨。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愛,不摻雜任何感激的愛。
所以在他知道她打掉孩子的時候,他會那麼生氣,以至於控制不住自己,說到底,他還是害怕了。
兩個人靜靜的待著,音彌等到深夜三點,他終於睡著了。她又給他翻了一次身,自己起來活動活動提提神,想著趁他睡著,她剛好可以回別墅熬點湯給他帶過來,前幾天他都是靠營養點滴維持正常代謝的,這兩天才開始可以食用少許流食。
可是三更半夜的,生鮮超市都關門了,音彌開車轉了大半個城市,才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生活便利店。
買了牛奶和雞蛋,還有生肉蔬菜,就回到了別墅。
等一切都弄好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北方的冬天,即使是黎明也不見得有光線從天邊透出來,外面烏黑一片,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候。
音彌把保溫杯裡三層外三層地用厚厚的布巾裹住,然後放在厚實的紙盒子裡,端進車裡,放好。她把自己也裹得夠嚴實,才驅車往醫院趕。
冬天路面容易結冰,現在又靠近年末,氣候更加寒冷,音彌把暖氣開啟,車子行駛得很慢,怕路面打滑,又怕光線太暗,看不清前方路況。